從賀凝的精神狀況發生了問題,他就將公司的生意一股腦拋到了身後,除了審閱每天必須要批示的檔案之外,就一動不動地守在賀凝身邊,甚至連房間都不出。
不得不說他的確是難得一見的痴情種子,但同時也對比出了他對董如心的絕情:想當初董如心因為他出軌精神出問題的時候,他可是連療養院的門都沒踏進去兩回的,甚至還在話裡話外斥責董如心心思細,心眼小,以至於厲氏的主母進了療養院,讓外人恥笑。再看看現在對同樣情況的賀凝的兩種對待,不得不讓人感到寒心。
厲霍修擔心董如心知道了情況會傷心,甚至不敢讓她得知厲兆山那邊的近況,好在經過了這麼多年,董如心對厲兆山也已經完全心灰意冷,一門心思放在了厲霍修身上,這讓厲霍修放心不少。
賀凝的突發急疾,在讓厲兆山對公司的生意分身乏術的同時,也給了厲霍修不小的助力。雖然厲兆山還不至於將公司的事情完全拋在腦後,但總沒有之前上心,甚至不少事情都交給了厲琛去辦。
厲琛的確是難得的人才,不僅反應快,而且頭腦聰明,很善於用人。但是若要在經商天賦上和厲兆山比較,還是差了不少火候。厲霍修便趁著這個機會,很是在厲兆山的手裡搶了幾筆生意。
季寇肖收拾陳應冠,厲霍修對付厲兆山,夫夫兩人倒是配合得風生水起。只是相比於季寇肖只要在家裡動動手指打幾個電話就能將陳應冠玩得團團轉,厲霍修那邊就要辛苦得多了。特別是最近幾筆非常重要的生意正是關鍵的時刻,他幾乎夜以繼日地在公司裡連軸轉,有時候甚至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等他好不容易將手裡最要緊的生意處理完,就立即趕回了厲家。這時候已經是深夜,因為之前沒說要回來,季寇肖也沒給他留燈,推開臥室房門裡面一片漆黑。
厲霍修擔心身上沾的涼氣過給他,先是將外套脫了扔在沙發上之後,才放輕了腳步走到床邊。
季寇肖這時候正安靜地睡著,明亮的月光照在他的側臉上,更顯得他額頭光潔,鼻樑高挺。因為慣有的習慣,季寇肖的睡眠很輕,即便厲霍修放輕了腳步,他還是立刻醒了過來。
季寇肖見到厲霍修有一瞬間的怔愣:“霍修?”
厲霍修朝他低聲問:“吵醒你了?”
季寇肖沒回答他的話,半支著身體坐起來,皺了皺眉頭道:“大半夜的你站在床邊幹什麼?”而且還是在他那一邊,明顯不是準備上床前順帶地看他一眼。也多虧了自己膽量大,不然大晚上一睜眼看見個人在你面前直勾勾地盯著你看,不嚇暈過去也差不多。
等他這時候坐了起來,才留意到厲霍修的精神狀態不大好,僅藉著月光就能看到他一臉的疲態,甚至眼窩有一點不明顯的深陷。自從他認識厲霍修以來,對方呈現在他眼前的總是無所不能、無往不利的模樣,不管當時的情況有多麼惡劣,他也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這樣帶著疲倦憔悴的他,非常少見。
季寇肖的心裡一陣發軟。
他伸手朝厲霍修的臉上摸去:“你剛從公司回來?”
厲霍修淡淡地“嗯”了一聲,握住他伸向自己的手指,捉到唇邊親了一下。然後探過身去,將他抱進了懷裡,下巴支在他的肩窩上。
季寇肖被他抱著有點不舒服,換了個姿勢,問:“吃過飯了嗎?要不要……”
他的話還未說完,厲霍修忽然直接抱著他就倒在了床上。
季寇肖愣了一下,之後發現他竟然就這樣準備睡了。
“喂,霍修……”
“噓!”厲霍修依舊保持著抱著他的姿勢,因為姿勢的緣故,聲音聽起來有些含糊:“我現在很困,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話音剛落不久,季寇肖就聽到了厲霍修平穩的呼吸聲,他竟然真的就這麼睡著了。
季寇肖被他勒得姿勢有些不舒服,但是看著他熟睡的樣子,就知道他一定是太累了。雖然每次他回來的時候都不會同自己說公司上的事情,就算說也只撿幾件輕鬆容易的來說,但季寇肖卻知道他並非像表現出來的那樣輕鬆。
他目不轉睛地朝厲霍修英挺的臉打量了一會兒,也慢慢闔上了眼。
對對方體貼的後果就是第二天醒來過後渾身痠痛,後頸疼得像是要折掉了一樣。就連董如心都在吃飯的時候發現了他的異常,有些擔心地問:“小肖,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季寇肖強撐著朝董如心笑了笑:“可能是今天起來得有點早,還有點……犯困。”
而至於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