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寇肖這時候手機響了起來,他低頭一看,是王振宇,估計是和他說明寶的事情,便和身邊的人知會了一聲,起身去包間外接電話。這時候已經快深夜,會館裡正是熱鬧的時候,走廊上非常吵鬧。季寇肖幾次都聽不到對面的聲音,於是走到了走廊盡頭的洗手間後面的拐角去接電話。包間裡面都自帶洗手間,走廊上的公用洗手間人很少,也清靜。
他這一通電話聊了有二十多分鐘,等結束通話電話之後,便推開洗手間的門去洗手。他正嘩嘩衝著水,就聽見最裡面的隔間裡傳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嘔吐聲,顯然是喝大發了在吐。
這嘔吐聲還持續了特別久,一直到他洗完手還沒停下來,清晰的嘔吐聲傳到他的耳朵裡,他聽著聽著,忽然自己也想吐了。
該死的條件反射。
季寇肖從牆壁上抽出紙巾擦了擦手,轉身準備離開,再這麼聽一會兒自己別真的也跟著吐了。然而還未等到他出洗手間,最裡端隔間的水聲一響,裡面的人開啟了門。季寇肖下意識地朝那邊看了一眼,緊接著愣住了:竟然是商易。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吐了太久,商易的臉色煞白,他在見到季寇肖的時候也是一愣,隨後臉上就騰起了笑意,含著笑開口:“沒想到你也在這裡。”
季寇肖道:“我出來接個電話。”
商易又笑了笑,沒說什麼就朝外走,然而他大概是醉得太厲害,腳步不由得晃了兩下。季寇肖下意識要去扶他,卻被他晃了晃手止住:“我沒事。”
季寇肖是和商易一起回的包房,這時候不少人都喝高了,剩下一些還有一些意識的還在拼酒。拼酒的見商易回來了,立刻朝他招呼道:“你小子跑哪兒去躲酒了?過來接著喝!”
商易臉上綻出個淺淺的笑:“好啊!”
他正要過去,季寇肖卻一把扶住了他,側頭看向他問:“你還能喝嗎?”剛剛那撕心裂肺的嘔吐聲可還在他耳邊迴響。
商易卻只朝他笑了笑,就朝那邊走過去。
厲霍修的酒量深,有分寸,而且也沒什麼人敢灌他,這時候還好端端地坐在沙發上看他們一群人瘋。季寇肖坐到他身邊後,他抬手摸了摸他的頭髮,問:“怎麼去了這麼久?”
“接個電話。”
厲霍修沒說什麼,只側頭朝兀自大喝特喝的商易瞧了一眼。
一群人一直鬧到了後半夜場子才散,因為大部分都喝了酒,厲霍修算是少數清醒的,便一一安排了人送他們回去。實在醉得厲害的就直接在會館附近的酒店開了房送進去。
商易喝得是最多的,這時候連站都站不穩了,厲霍修安排保鏢送他,他卻晃著退了一步,擺了擺手:“不……不用。”
厲霍修剛要說什麼,邵唐就上前一步將商易扶住,對厲霍修道:“我送他,霍修你和寇肖回去吧。”
厲霍修沒說什麼,只朝他點了點頭。
靳弘文也喝了不少,好在還比較清醒。他直接大大咧咧地上了厲霍修的車,之後就直接仰頭靠在椅背上,道:“這個時間回去我家的又得嘮叨我,霍修,今天直接就住你家了。”
靳弘文的神經比較粗,和厲霍修從小一起玩到大,關係好,也沒什麼顧忌,從前沒事的時候經常跑到厲家住幾天,厲光豪也一直挺喜歡他。
他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打了個哈欠:“裴燦這孫子灌了我這麼多酒,改天一定得找回來。”
回去的路上厲霍修就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季寇肖聊天,偶爾靳弘文也插幾句。聊著聊著,他忽然直起了身體,接了個電話。
車裡很安靜,電話剛接通裡面的咆哮聲就傳了出來:“姓靳的!你喝酒喝死了是吧?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你聾了嗎?”
靳弘文喝了不少,這時候迷迷糊糊地接了電話,咆哮聲險些給他嚇出心臟病來。於是他舉著電話就和那頭對罵了起來。
靳弘文和他的另一半是中學開始戀愛的,兩個人的脾氣都不好,從戀愛一直吵到現在,但也沒耽誤兩人成年就直接扯證結婚。厲霍修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但是季寇肖沒見過這個架勢,頻頻回頭向後看。
厲霍修朝他一笑,道:“他們一直那樣,你用不著擔心。”
等靳弘文罵罵咧咧地結束通話電話之後,厲霍修剛好一腳剎車將車停在了厲家門口。
“煩死了,”靳弘文隨手將手機一扔,衝著厲霍修道:“霍修,我在你家多住兩天。”
厲霍修也沒怎麼當回事,家裡空著的客房有的是,他白天不在家靳弘文還能陪陪寇肖,免得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