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問你話呢,”孫驍將攬著季寇肖脖頸的手收緊:“那個,你累不累?”
季寇肖沒說話。
孫驍打了個酒嗝,絮絮叨叨地道:“一邊唸書,一邊還要管家裡生意上的事,能不累嗎?”
季寇肖朝他看了一眼:“有什麼累的?”
孫驍擺了擺手:“我說你吧……就是好勝心太強……嗯,太強。”
季寇肖見孫驍抱著酒瓶就要從座位上滑下來,連忙一伸手撈住他。他見他喝得實在是有些多了,便準備帶他回去,然而他剛一抬頭,忽然目光一頓,緊接著眉頭輕微蹙了起來。
只見酒吧不遠處坐著的,竟然是陳應冠。
因為上次被季寇肖收拾得太狠,陳應冠顯然還沒有完全恢復,胳膊上還打著厚厚的石膏,然而身體的不適與公司的窘迫情況卻完全沒有影響到他的風流本性,只見他大大咧咧地靠坐在沙發上,沒受傷的那隻手色|情地揉捏著側身靠在他懷裡的小男孩的屁股。
季寇肖這時候的心情不大好,不想看他在自己面前礙眼,於是對孫驍道:“這裡有點悶,我們換一家。”
孫驍倒是無所謂,迷糊地點了點頭:“行。”
然而就是這一會兒的功夫,陳應冠的目光就掃了過來,他的表情起先是一頓,隨後眼神裡就帶了點狠毒的光。
還未等季寇肖站起身,陳應冠已經朝他走了過來。
“呦,這不是季小少爺麼!”陳應冠走到季寇肖面前,冷冷地哼了一聲,他的眼睛裡帶著惡意,一寸一寸地在季寇肖身上颳著,就好像要從他身上刮下一塊肉來。
他冷冷地笑了一聲,自己還沒去找他,他倒是主動送上門來了。
季寇肖心裡對陳應冠憎惡得厲害,但這時候孫驍還醉著,他不怎麼樂意在這裡和他廢話,於是便要起身離開,然而陳應冠卻忽然伸臂攔住了他。
季寇肖和陳應冠之間的過節,孫驍一概不知,只是瞧著陳應冠的那副樣子挺招人煩的,於是他在見到陳應冠一臉不善地攔住季寇肖時,非常不爽。還未等季寇肖開口,他便先不樂意了。
他皺了皺眉頭,大著舌頭朝陳應冠嚷道:“哎……你幹什麼?”
陳應冠根本沒把孫驍放在眼裡,連看都不看一眼他,只一動不動的盯著季寇肖:“怎麼,要走?”
季寇肖索性停下了腳步,目光平靜地回看著他:“有事?”
陳應冠靠近季寇肖,諷刺地勾起唇角:“聽說季氏前段時間可是落魄了好一陣子,到處尋求融資未果,怎麼,最近是緩過來了?”他頓了一下,咬牙切齒道:“要不然怎麼有閒心來招惹明寶?”
季寇肖琥珀一樣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陳應冠,薄唇微翹,道:“有勞陳少關心,”他朝陳應冠打著石膏的手臂瞧了一眼,慢慢開口:“不過我勸陳少有時間還是關心一下自己,粉碎性骨折不容易痊癒,如果不小心錯了位,落下什麼殘疾就不好了。”
陳應冠眯了眯眼,眼中的火焰簡直要將對方吞噬,他看著季寇肖咬牙切齒道:“還不都是季少的功勞。”
“不敢當,陳伯父陳伯母心疼陳少,捨不得教育,”季寇肖面色平靜,一字一句道:“我只好幫忙代勞了。”
陳應冠冷笑了一聲,靠進季寇肖在他耳邊低聲道:“你這麼牙尖嘴利,在床上一定很辣吧?不然厲霍修那麼精明的人怎麼肯這麼輕易地為季氏融資?”他頓了頓,壓著喉嚨言語下流地道:“他在床上幹你幹得爽嗎?”
季寇肖撩起眼皮,冷淡地掃了他一眼:“沒有那天我幹你幹得爽。”
陳應冠當即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胸膛起伏了幾下說不出話來,過了好半天,他才朝季寇肖狠狠地道:“等到了下個月的asteria,你就該後悔招惹了陳家,希望你的伶牙俐齒到時候還有用處。”說完帶著身旁的狐朋狗友轉身離開。
孫驍這時候才湊過來,他之前一直在看好戲,是因為知道季寇肖的嘴巴有多厲害,陳應冠來找他打嘴仗純粹是自找不痛快,所以根本一點都沒著急,這時候陳應冠走了,他才好奇地問:“哎,那個,那個……asteria是什麼?”
“每兩年一屆的國內珠寶設計大賽。”
“哦,”孫驍表示瞭解:“他的……手臂是你,弄折的?”
季寇肖沒說話點了點頭。
孫驍晃晃悠悠地朝他豎了豎拇指:“幹得……漂亮!”
他這時候雖然已經酒精上腦,但多少還剩了一點理智。陳應冠這個人有多囂張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