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位上的司機手一抖,車子險些急衝出去。相比於司機的一臉黑線,柯世善則顯得非常鎮靜,他低頭看向季寇肖問:“怎麼回事?是不是受了什麼內傷?”
季寇肖這時候已經不疼了,但卻也是一頭霧水,他剛剛分明沒有被傷到一點,但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卻那樣真實,為什麼他會忽然腹痛難忍?
他頓了一下,還是對柯世善道:“應該……沒有。”
柯世善還是有些不放心,讓司機開車去醫院,但卻被季寇肖阻止了下來。一方面他現在已經恢復如初,而且又沒有受傷,根本沒必要去醫院,再者他如果去了醫院,肯定瞞不了厲霍修和季家人,既然沒有什麼事,他也不想讓他們擔心。
柯世善倒沒堅持,對司機道:“去清水灣的別墅。”
見季寇肖明顯頓了一下,柯世善朝他解釋道:“你們這幅樣子,總要去換件衣服。”
季寇肖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他和孫驍剛才打這一架弄得身上全是塵土,渾身髒兮兮的,也確實沒法見人,於是便點了點頭。
五分鐘後,車子穩穩地停在別墅門口,因為柯世善不常在這住,所以別墅裡連個傭人都沒有。季寇肖在浴室裡簡單地洗過澡後,換上了乾淨的衣服。
他走到客廳,柯世善正背對著他站在吧檯前倒酒,聽到他的腳步聲之後,回頭朝他看了一眼,微笑著道:“要不要喝點酒?”
季寇肖這個人很自律,自從上次莫名其妙喝醉之後就滴酒不沾了,於是搖了搖頭。這時候剛巧孫驍從樓上走下來,他幾步走到柯世善面前,拿起酒杯灌了一口,嚷嚷道:“渴死了,渴死了。”
柯世善將手裡的酒杯放下,骨節分明的手指交合放在臺面上,問季寇肖:“你們招惹到的是什麼人?”
季寇肖顯然也不清楚:“不知道,還沒來得及問。”
孫驍喝酒的動作忽然一頓,瞪著眼睛看向季寇肖:“會不會是陳應冠?”
季寇肖一愣,下意識就開口:“不會。”但話出口之後,他也有些不確定。陳應冠是和自己有過節,但陳家畢竟也是圈子裡有名望的家族,一言不合就僱人大張旗鼓地打他一頓?他應該做不出這麼自降身份的事來吧?而且如果被傳出去,陳家的臉上也無光啊。
但孫驍卻搖了搖頭:“他那個性格,說不準。”他停了一下,又補充道:“不過他如果真那麼幹了,智商可夠讓人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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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寇肖回到厲宅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他怕會吵到厲霍修睡覺,便準備去書房裡的洗手間洗澡,然而他剛推開門,卻發現厲霍修竟然正在書桌前看檔案。
厲霍修聽到聲音,抬起眼看向他:“回來了?”
季寇肖問:“怎麼還沒睡?”
“公司的事情還有一些沒處理完,”厲霍修的話忽然一頓,眼睛盯在季寇肖身上。
季寇肖隨著他的目光看下去,發現他正打量著自己身上那件明顯風格不同的衣服,他不想將遇到流氓的事情告訴他徒增他的擔心,便對他道:“酒不小心灑到身上了,正好離孫驍家近,就去換了一件。”
之前厲霍修曾暗中派了人跟蹤季寇肖,然而季寇肖的反跟蹤能力很強,即便是派的專業人員,也很容易地就被發現了。季寇肖發現自己被跟蹤之後沒有聲張,而是不動聲色地直接將人甩掉了。要知道季寇肖上一世是一名警司,想要將跟蹤自己的人甩掉簡直易如反掌。幾次之後,不知道跟蹤他的人是不是得到了什麼命令,對他的跟蹤行為也戛然而止。
季寇肖和厲霍修提過晚上去見孫驍,於是厲霍修也沒當回事,對他道:“這麼晚了,早點休息吧。”
季寇肖走到衣櫃前從裡面拿出浴衣,隨口問:“你不睡嗎?”
“我還有工作。”
季寇肖點了點頭,徑自到浴室裡洗澡,然後就回了臥室。他睡到後半夜,忽然感覺到身下的床墊一陷,接著腰身一緊被箍進了一個溫熱的懷抱裡。
厲霍修看著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樣子,唇角翹起笑了笑,在他臉頰上親了親。季寇肖這時候睡得模糊了,就著厲霍修的動作將頭埋進他的肩窩,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學校沒有課,季寇肖醒來和厲霍修一起吃過早飯之後,就驅車去了公司。
厲霍修專心致志地開車,季寇肖則坐在副駕駛低頭看著手裡的課本,前段時間因為公司的事情,他已經缺了不少的課,得趁著空閒時間趕緊補上來。
厲霍修穩穩地開著車,在經過一個十字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