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館內一片亂哄哄的,沒有人注意到墨將在原地消失。某些人像盲頭蒼蠅一樣,沒有方向,只懂害怕、忐忑。某些比較有主見的人,帶頭出場館嘗試下線。有了目標,大部分人都跟著出了場地。剩下些膽小或是等訊息的,他們害怕出去比賽場地後,情況會更糟糕。
“我們要不要也出去試一試?”伯克提出建議。
小宇阻止道:“不,星網正在遭受駭客的攻擊,所用的程式是數十種新型致命‘病毒’。我們不可能退出星網,若星網的維護人員不快點行動,我們所有人都有可能永遠囚禁在網路裡,甚至被病毒抹殺。”他把嚴峻的情勢說輕了,星網的維護人員根本來不及反擊,因為這次不是一名駭客那麼簡單,而是成千上萬的駭客同時攻擊。是一場有預謀的攻擊活動。
小宇有些自責,現在才感覺情況不對,實在太鬆懈了。
“怎麼辦?我還沒有談過戀愛,還有很多事情想做,最想與自己心愛的機甲上陣殺滅蟲族。”泰勒哀怨道。他並不是悲觀,而是在嘆息,訴說自己有很多事情想做,給別人分享一下他的理想,至少到死也不能把它屈在心裡頭。
“不自量力。”如此大規模的駭客攻擊事情,成功激起小宇的興趣。駭客攻擊的舉動無疑在向他宣戰,雖然別人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但他不允許有人在眼皮子底下耍花樣,那是對他尊嚴的挑戰。
“你有能力阻止?”伯克訝異,星網精靈也是系統的一部分,系統都阻止不了,難道他有能力力挽狂瀾?
“先別說其他的。聽小宇安排,他的能力可能就是為了這一天到來而設定的。”曉沫編造了一個理由。先不管是不是系統一部分的問題,最重要是死不死的問題。多耽誤一秒,有可能全軍覆沒,連小宇也跟著倒黴。
小宇揮動小仙棒,背後多出了八隻手,對他們說:“因為駭客攻擊時星網核心部位,我不能直接進入那塊區域改動資料。”他面前調出一張螢幕和四個鍵盤,“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手動輸入程式。作為另一個駭客存在。”還有一個原因是他根本不是星網的一部分,平時動動意識就能達到效果,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用,因為有機率受到影響,雖然機率很少,但不排除這種情況。或者可以說,他不會冒險。
另外分出一個地圖給他們:“你們看著那塊區域受到最厲害的攻擊,崩毀速度大約多少,其他地方如何。全部報給我。”
“你打算一心二用,會不會……”這話曉沫單獨說給小宇聽的。
“你懂原始資料的輸入?懂超越這個年代幾千年的程式設計?”小宇沒好氣,八隻手同時上陣。飛快敲打鍵盤,曉沫看著如同天書的東西列在螢幕上,腦袋一陣暈眩。他首先修復這個場館的資料,設下幾道結界才開始真正進入戰鬥模式。
其他人跟著眼花繚亂地看了一會,曉沫一巴掌打在泰勒的後腦勺上,督促道:“快看地圖,報數字。”
泰勒也事情緩急輕重:“行,現在你是老大。”人家的小精靈在奮鬥,他可不能唱反調。等會出現失誤,抱著一起死,那就倒黴催了。
“東區十三號,損毀百分之五十,有百分八十的人意識被抹殺。主要破壞目標的是防禦建築。引出區中防禦士兵,被消滅百分之五十。剩餘的保護城主府,城主府暫時沒有遭到破壞。東區十四號……”念資料的人是泰勒和貝里,整理大概的是白宏祥和伯克。
曉沫屬於無所事事的型別,她只能圍著他們轉,跺腳乾著急。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回報資料的四人滿頭大汗,不是嘴累,而是心驚。情況越來越不受控制,很多區域的人漸漸消失,化成虛無的資料。大部分地區已經被侵襲一空,包括守衛深嚴的核心地,被駭客攻破一層又一層,直指心臟位置。
星網那邊的技術人員努力修補防禦牆,但始終杯水車薪,節節敗退。這邊剛修完,另一邊又攻進了兩層。
貝里嘗試把資料分析轉化成影象,讓曉沫有了直觀的感受。硝煙瀰漫,每個區域大大小小燃起火光。原來虛擬世界也能逼真至廝,絕望吶喊,還有惶恐的哭泣。在機甲戰館中的人,抬頭看天,已經能望到天邊的藍天白雲不斷墜下,坍塌毀掉的地方剩下一片資料流,如同通往地獄的入口。充斥視線的黑暗,折騰掉所有人的神經。很多人悲傷絕望地擁抱在一起,祈求奇蹟降臨。
曉沫他們在戰館內部,受到外界環境的干擾不高。但他們清楚,情勢不容樂觀,紛紛把目光投到小宇身上,希望他能儘快解決,他們還不想死,更不想化成星網的一段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