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攏在袖中,對著薛元敬點了點頭,笑道:“你我這算不算得上是不打不相識?”
薛元敬微笑:“若論打這上面,你是從來沒有贏過我的。”
確實,以往兩個人也動過幾次手,但每一次吃虧的都是譚宏逸。
譚宏逸嘆氣:“所以我說我總是要贏你一次的,不然我絕對不會甘心。”
說著,他想了想,就伸手將自己腰間繫著的腰帶取了下來。
若單從外表來看,這只是一條素色的銀色腰帶,並沒有什麼出眾的地方。但譚宏逸伸手在腰帶背後一處隱蔽的地方輕按了一下,隨即竟然從腰帶裡面抽出一把軟劍來。
劍身細長,薄如紙,日光照射其上,閃著幽幽冷光。
譚宏逸隨手揮去,旁邊一株桃樹上手臂般粗的枝椏立時落地,切口齊整平滑。
“這是我父親請名匠打造,給我防身之用。我聽聞你此次任所乃蠻荒之地,百姓多不教化,匪類也多,這把軟劍我贈給你,你好生保重吧。”
薛元敬推辭不受。卻被譚宏逸硬塞到了他手中去:“好好保護薛姑娘。”
他看了一眼旁邊摺疊的整整齊齊的一套大紅嫁衣,其上金色孔雀牡丹雲紋華麗。隨後他對著薛元敬點了點頭,轉過身就往外走。
你已得你心中所愛,我唯有祝願。此去山高水長,不知何日能再相見,惟願薛元敬能護你一世安康喜樂。
第170章 準備成親
薛元敬將一應所要帶的行禮收拾好; 又將家中各處都看視了一遍; 這才提了包裹; 鎖了院門,往大相國寺而去。
到了大相國寺; 一路有僧人引導; 很快的就到了周阿姑那裡。
薛嘉月最近日日都在盼著薛元敬過來,這會兒聽到小沙彌進來通報說薛公子來了,她原本還在心情平靜的看佛經; 這會兒卻立時就激動的站了起來。
一路飛奔到門外,果然見薛元敬正疾步走過來。旁邊有個僧人手中提著他的行禮。
薛元敬心中也一直惦念著薛嘉月; 這會兒看到她,腳步越發的快了起來。
“月兒。”他幾步走過來; 也不顧旁邊有沒有人在; 伸臂就緊緊的將她抱入懷中。
薛嘉月這些日子一直在為他的安危擔憂,這會兒見他好好的出現在她面前,只高興的眼淚水立時就出來了,反倒不知道該說什麼話才好了,唯有緊緊的抱著他。
過了一會兒; 還是薛元敬看到周阿姑走了出來; 這才輕推開薛嘉月。不過還是緊握著她的手; 走過去對周阿姑躬身行禮:“多謝您這段日子一直照顧月兒。”
態度語氣都甚誠懇。
周阿姑對他點頭微笑:“月兒是我義女,我照顧她原就是應該的。”
又叫他進來坐,讓小沙彌上茶。
薛元敬在椅中坐了,薛嘉月坐在他旁邊的一張椅中; 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片刻都不離開。
周阿姑看著她這一副小女兒情態,忽然想起自己像薛嘉月這樣大的時候,每每那個人的時候她也是心中甜蜜,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溫柔笑意,但是那個人,後來卻下令誅殺了她的母族。。。。。。
心中一痛,攥著佛珠的手緊了緊。不過很快的又如常一樣,聲音和緩的問薛元敬:“我聽說你殿試考了個三甲中等,授了個偏遠外地的知縣?”
周阿姑雖然一直在大相國寺中不能出門,但她若想知道什麼事是儘可以叫人幫她去查探的。薛嘉月和薛元敬前幾年在平陽府的事就是她叫人特地去查探的,而且因為永寧帝知道她關心薛元敬的事,所以這次殿試的成績一出來,他就叫人告訴她了。
周阿姑心中還是覺得很惋惜。
在平陽府的時候她就看中了薛元敬,覺得他為人夠聰明,該狠的時候也夠狠心,是想要扶持他一路青雲直上,讓她成為她手裡的一把刀,來對付夏家的。但沒想到他竟然衝冠一怒殺了夏天成。。。。。。
不過想一想這也沒有什麼不好。越偏遠的地方越容易出政績,而且還能暫時避開夏興言的鋒芒。等三年任期再回京,豈不比一直在翰林院熬資歷好?
於是她就點了點頭,對薛元敬說道:“這下子你倒是求仁得仁了。”
薛元敬送薛嘉月過來的那日他就透露過他不會留京,想要到外地任職的意思,想必殿試的那份考卷他是故意的。。。。。。
薛元敬微笑,偏過頭去看薛嘉月。
薛嘉月原就一直在看他,這會兒就對他點了點頭,唇角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