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都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想了想,她又問薛元敬:“哥哥,你要參加科舉是不是也需要戶籍?”
薛元敬不明白她為什麼忽然會問到這件事上面來,不過他還是回道:“是。”
薛嘉月恍然大悟。
難怪她好幾次都在想,薛元敬都已經十四歲,是個少年了,不像她現在才八歲,只是個小姑娘,他若要離開,什麼時候不能離開,何必要在家裡天天受孫杏花的氣?而現在她終於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不過明白之後她只想咆哮。他媽的她室友一貫寫的不都是個架空的世界嗎?架空的世界還這麼多破規定?
然後她不由的就洩了氣,低著頭,一張小臉都快要皺成了個苦瓜樣了。
薛元敬看到她這個樣子忍不住的就輕笑了起來。然後他抬手,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頂,溫聲的安慰她:“你放心,我們是不會一輩子待在那裡的。哥哥會帶著你堂堂正正的走出那裡。”
薛嘉月知道他說的肯定是實話。他畢竟是未來的閣老,怎麼可能會一輩子待在秀峰村?而且據他現在說來,她往後也別指望能一個人跑路了,只能老老實實的待在他身邊了。
於是薛嘉月還是覺得有點氣餒。她頗有些悶悶不樂的跟著薛元敬,兩個人繼續往前面走。
等他們兩個人走到了那座大牌坊的下面,就見韓奶奶手裡牽著騾子,已經在那裡等他們了。
看到薛元敬和薛嘉月,韓奶奶趕緊叫他們兩個人過來。稍微的問幾句他們兩個人剛剛做什麼去了,就叫他們兩個人上車。隨後她自己也跳上騾車,一揚手裡的鞭子,騾子就撒開四蹄,得得的往回走了。
路上韓奶奶對薛嘉月展示了她買的東西。三尺毛青鞋面布,還有一匹靛藍色的布,說要回去給自己做一雙棉鞋和一套棉衣。
薛嘉月雖然這會兒興致還不是很高,但還是努力的面上帶著笑和韓奶奶說話。
薛元敬坐在一旁看她這頗有點強顏歡笑的意思,心中明白她這樣沮喪的原因。可是沒有辦法,這是事實,他總是要告訴她的。而且,徹底打消她想一個人私自逃走的想法也是好的。
至於往後,他轉過頭看著灰白天邊下的無邊樹木,還有空中成排飛過的大雁,心中暗暗的想著,他一定會讓自己,也會讓薛嘉月都過上好日子的。
鎮上到秀峰村很有一段路,即便是一直坐著騾車也會覺得累。所以中間韓奶奶就將騾車停住,三個人下來休息一會兒,待會再走。
已經是半下午的時候了,太陽像個鹹蛋黃一樣的掛在空中,日光照在身上也不是很暖和。薛嘉月就和韓奶奶找了個背風的地方,兩個人說著話。薛元敬則是到周邊去走走,身影很快的就消失在旁邊的山上。而且過了好一會兒還沒見他出來。
薛嘉月心中正著急,要開口喊叫,忽然就見薛元敬從樹木叢中走了出來。而且他右手上還拎著一隻很肥很大的兔子。
薛嘉月:。。。。。。
韓奶奶看到他手中拎著的兔子時也覺得驚訝,就問他:“你這兔子是哪裡來的?”
就聽薛元敬很平靜的回答著:“剛剛我走到山中想去尋野果,忽然就看到這隻兔子跟瘋了一樣,對著一棵樹就猛的衝了過去,當即就一頭撞死了。我就撿了它回來。”
薛嘉月:。。。。。。
大哥你這樣睜眼說瞎話真的好嗎?那兔子的頭看著明明就好好的,壓根就沒有猛撞在樹上的痕跡啊。你這分明就是欺負韓奶奶不識字,不知道守株待兔的典故吧?
不過韓奶奶卻沒有絲毫的懷疑。她並不知道薛元敬現在會彈弓大法,打一隻兔子易如反掌,只會以為兔子跑的快,一般人怎麼能追的上呢?
於是她就口中嘖嘖稱奇了兩聲,然後笑著對薛嘉月說道:“這隻兔子可真是個傻的。白白的長著一雙這麼大的眼,連前面有棵樹都看不清,還一頭撞了上去。死了也是蠢死的。”
薛嘉月呵呵的乾笑,尷尬的附和著:“是啊。確實是蠢死的。”
一面轉過頭去看,就見薛元敬面上還是很平靜的樣子,好像這隻兔子確實是腦子裡缺根弦自己一頭撞樹上去,好特地的讓薛元敬撿它回來一樣。
又看到薛元敬也轉過頭來看她,目光看著竟然很坦然。
薛嘉月:。。。。。。
她抽了抽嘴角,低頭看著路邊已經變黃乾枯的小草不說話了。
關鍵是她覺得自己也是真服了薛元敬了,壓根就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