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走到屋子裡面去了。想必是哄孫杏花去了。
薛嘉月這時則是雙眼發熱,彎下腰,雙手扶著薛元敬站起來:“哥哥,你起來。”
說到後來,她聲音不由的就哽咽了起來。
“都是我的錯。”她眼淚水滾珠一樣的沿著臉頰落了下來,“你剛剛不該為我說話的。她怎麼說我,就由得她去說,我反正也不會放在心上。”
薛元敬起身站起來,見她哭的傷心,就伸手輕輕的拍拍她手背,輕聲的安撫她:“這不關你的事,你別想太多。”
又看了看桌上的碗筷,叫她:“你趁著現在天光還是亮的把碗洗了。若待會兒天色暗下來,她不讓你點燈,你一不小心摔了碗,她又會罵你打你。”
說著,自己轉過身就往外面走。
“哥哥,”薛嘉月忙叫他,“你要到哪裡去?”
薛元敬腳步微停,不過他也沒有回頭,只回道:“我不到哪裡去,我回屋看會兒書。”
說著,又抬腳走了。
暮色蒼茫中,薛嘉月看著他的背影筆直孤絕,眼淚水忍不住的又落了下來。
她知道薛元敬是個高傲的人,肯定是不屑於對自己怨恨的人下跪的。原本他今兒也是不用被孫杏花刁難成這個樣子的,都是為了她。
先是為她抱不平,然後在她想要對孫杏花下跪的時候伸手拉住她,隨後他自己反倒跪了下去。現在他心裡肯定很不舒服,想要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看著薛元敬的身影進了旁邊的屋子裡,薛嘉月才收回目光。發了一會兒呆之後,她就動手開始收拾桌子上的碗筷,拿到廚房去洗。
等她洗好碗筷,外面的天色也暗了下來。趁著還有最後的一絲光亮,她打水洗漱了下,然後就脫衣上床。
入夜的山村很安靜,安靜的讓人心中都有些不安起來。夜風呼嘯著吹過的時候,窗子上破舊的窗紙也隨之呼啦啦的響著。每一聲都在薛嘉月的心上。
薛嘉月想著先前的事,就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腦子中反反覆覆的都是薛元敬對著孫杏花下跪的場面,和最後暮色蒼茫中他筆直孤絕的背影。
他是這樣高傲的一個人,但是今天竟然為她做到了這個份上。。。。。。
薛嘉月只覺心中痠軟。最後她想了想,還是坐起來披衣起床,悄悄的拉開了自己屋的屋門。
對面薛永福和孫杏花的屋門關的緊緊的,她側耳細聽了一會兒,裡面一點聲音都沒有,想必他們兩個早就已經睡著了。
薛嘉月就輕手輕腳的走出屋,拉開大門的兩道門栓閃身走出去,然後反手帶上大門,繼續輕手輕腳的往薛元敬住的屋子走。
薛元敬住的屋子屋門這會兒也是關著的。薛嘉月走到門前,抬手想要敲門,但又怕薛元敬已經睡著了,這會兒她敲門會吵醒薛元敬。不過她待要轉身回去,又覺得今兒傍晚的事在薛元敬的心裡肯定不會那麼快的就過去的。她想要去同他說說話,就算安慰不了他,這會兒有個人陪在他身邊同他說說話也是好的。
她正心中天人交戰的想著到底要不要敲門,這會兒就聽得吱呀一聲輕響,就見面前的這扇木門從裡面被拉開了。
薛嘉月驚訝之餘,抬頭望了過去。
星月光下,就見薛元敬正站在她面前垂眸看她,神色平和淡然。
“哥哥。”薛嘉月看著他怔了一會兒,然後開口輕聲的叫他。
薛元敬輕輕的嗯了一聲,然後他側過身子,叫薛嘉月:“進來。”
薛嘉月抬腳走了進去。
屋子裡沒有點燈。其實孫杏花壓根就沒有給過薛元敬一盞油燈。不過好在有星月光透過窗子入屋,好歹還是能隱隱約約的看清楚屋子裡的一切的。
屋中也僅有一張破舊的小方桌子,還有一隻破舊的小竹椅,以及一張由兩條長凳,一塊木板搭成的床罷了。剩下的半間屋子堆的都是曬乾紮好的稻草把子。
薛元敬讓薛嘉月坐床上。薛嘉月沉默著沒有說話,不過還是依言在床沿上坐了下來。
薛元敬這時就拿了桌上的茶壺,想要倒一碗水給薛嘉月。不過等水倒出來,他摸了摸碗身外面,還是將茶碗又放回了桌上:“水已經冷了,喝下去不好。還是不要喝了。”
薛嘉月輕輕的嗯了一聲,心中想著要怎麼開口安慰薛元敬,才能不會再次刺激到他的自尊。
眼角餘光看到薛元敬拿了那把小竹椅過來坐在她面前,又聽到他在開口同她說話:“我知道你現在過來是以為我心中會對今日傍晚的事耿耿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