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往時時刻刻都將自己拾掇得乾乾淨淨的薛嘉月。
“你這是怎麼了?”薛元敬只覺心中猛的一跳,忙放下手裡的書就快步的走了過來,目光緊緊的盯著她。若細看,就能看到現在他目光中滿是緊張,就連兩隻手也都在輕微的抖動著。不夠面上看著好歹還算是鎮定的。
薛嘉月是絕對不會這樣邋遢的。難道說,現在眼前的這個已經不是薛嘉月了,而是。。。。。。
不過好在隨後他就聽到薛嘉月一如既往的在叫他:“哥哥,我沒怎麼,就是忽然覺得這樣打扮也挺好的。”
還是她。她沒有‘走’。。。。。。
薛元敬忽然就覺得自己有一種脫力的感覺,手掌心裡也緊張的全都是汗。不過他的一顆心還是沒有完全的安穩下來。
當初她既然能忽然‘來’了,往後她會不會某天忽然的就‘走’了?到時她若‘走’了,他要到哪裡去尋她?
這樣一想,薛元敬就覺得心裡瞬間升起了一股巨大的恐慌感。一時倒顧不上去問,也顧不上去想薛嘉月為什麼忽然會這樣打扮的事了。
然後他目光就一直緊緊的追隨著薛嘉月的身影。看她在院子裡面晾曬衣服,又看著她拿了笤帚掃屋裡屋外的地。雙眼連眨都不敢眨了,好像生怕他一眨眼薛嘉月就會忽然‘走’了一樣。
還是薛嘉月先察覺出他的不對來,手中拿著笤帚走過來問他:“哥哥,你怎麼了?”
怎麼一直盯著她看?這樣她覺得壓力很大啊。
“沒什麼。”薛元敬轉過頭,不再看她。但頓了頓,他還是回過頭來,看著她,一臉正色的問道:“你會不會忽然就‘走’了?”
薛嘉月壓根就不知道自己的馬甲在薛元敬面前已經掉了的事。在她聽來,這個走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於是她就笑了起來:“我能走到哪裡去?”
昨天薛元敬在鎮裡的衙門口才剛跟她說了戶籍和路引的事,這會兒她還能走到哪裡去?她可不想一輩子躲躲藏藏的不見天日,也不想被官府抓起來當成流民或者盜賊。
想了想,她又笑著問道:“哥哥,你昨天說過的,我們不會一直待在這個村子裡面。等你考上功名了,你就會帶我離開這裡,是不是?”
雖然她並不懷疑薛元敬對她說的這句話,但是剛剛聽到了薛老三和趙寡婦說的話,到現在她還是心有餘悸的,所以就還是想再確定一下。而且,她發現自己現在能依靠的,好像也只有薛元敬了。。。。。。
就見薛元敬很認真的對她點了點頭,語氣堅定:“對。我一定會帶你離開這裡。”
薛嘉月的一顆心這才完全的放了下來。
苦難總是暫時的,只要再忍一忍,她想,她很快就會離開這裡。而且到時她還會和薛元敬堂堂正正的離開這裡。
她就很高興的笑了起來。雖然她一張小臉上髒髒的,但依然不掩她此刻明媚的笑容:“好。哥哥,那我就等著你帶我離開這裡。”
薛元敬看著她明媚的笑容,很鄭重的點了點頭。
很顯然,薛嘉月說的這幾句話給薛元敬吃了一顆定心丸,他不再目光一直追隨著薛嘉月的身影,轉而又去拿起書看了起來。
明年二月就要縣試了,他是一定要考中秀才的。這是第一步,後面他還會考中舉人,還有進士。省城,京城,他到哪裡,就會帶著薛嘉月到哪裡,絕對不會將她一個人放在這村子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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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嘉月這樣故意將自己弄的又和以前一樣邋遢起來,孫杏花看到了,不鹹不淡的說了她幾次,倒也沒有多罵她,想必還是習慣她以前那副邋遢的樣子。不過薛永福卻覺得可惜的很,好幾次的叫薛嘉月將自己收拾的乾淨一點。但薛嘉月充耳不聞,照樣我行我素。
夜空中的北斗星漸漸西沉,小雪節氣悄然來到。
入了冬之後雖然田間地頭要做的農活少了很多,但農家也是要積肥的,好為來年開春時的農耕做準備。
這日薛永福,孫杏花和薛元敬都去地裡堆肥,薛嘉月留在家裡做中飯。等飯快熟的時候,他們三個人就回來了。
薛嘉月迎了出來。不過待看清薛永福手中提著的一件東西時,她只嚇的驚呼一聲,往後就跑。
就見薛永福的手裡豁然提著一條蛇。看蛇身上色彩斑斕,想必還是條毒蛇。不過這條蛇的蛇頭已經被利器剁掉了,只剩了血淋淋的一條身子。
看到薛嘉月嚇的往後跑,薛永福就哈哈的大笑起來。他甚至還故意的將手裡的蛇身往薛嘉月那裡扔,一邊扔還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