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拿了什麼工具在手上也是沒用。
所以她這想來想去的,也就唯有將薛永福給灌趴下,然後她再離開。而且她還想著,孫杏花今兒去錢老太太那兒必定是去商議年後讓她去給孫家做童養媳的事,不定現在孫杏花都已經收了那十兩銀子了。要不擇日不如撞日,趁著孫杏花今兒不在家,她的房門大開著沒有鎖,她今兒索性捲了她房裡所有值錢的東西跑了吧。出去之後再走一步算一步,總不會真的被當成流民或者盜賊被官府抓起來。
感覺再不跑她以後就再也跑不了了。
注意打定,薛嘉月就越發殷勤的開始勸薛永福喝起酒來。
但千算萬算,她沒算到薛永福是個酒量極其大的。眼看著這一大葫蘆的酒就要見底了,他還沒有要喝趴下的意思。
薛嘉月心中忍不住的就有些緊張起來,拿著酒葫蘆的手都在發抖。偏偏薛永福這會兒還猛然的伸手過來抓住了她的胳膊。
薛嘉月嚇了一大跳,手裡的酒葫蘆就沒有拿穩,砰的一聲落在了桌面上。裡面還沒有喝完的酒水都灑了出來,流的桌面上都是,還沿著桌沿流了一小股下來。
不過薛永福沒有去管這些灑出來的酒水,反倒還是拉著薛嘉月的手。還有想將她拉到他身邊去的意思。
薛嘉月就用力的掙脫著。一邊還說道:“爹,酒都灑了。你快放開我,我把酒葫蘆扶起來。”
她企圖用這件事來轉移薛永福的注意力。
但很可惜薛永福還是絲毫不放手。而且一隻手拉她過去,另一隻手還拿了剛剛從雞身上掰下來的另一隻雞腿往薛嘉月空著的手裡塞:“二丫,來,吃雞腿。”
薛嘉月不要,拼命的掙扎著,但薛永福抓著她右胳膊的手就跟一隻鐵鉗子一樣,她壓根就掙脫不了分毫。
薛永福顯然是喝大了。薛嘉月就聽到他在打酒嗝,等打完酒嗝之後他還大著舌頭說話:“實話告訴你,你知道你娘今天回孃家幹什麼去了?傻孩子,是你外祖母前幾天過來,想要將你買給她那個瘸了腿的大孫子做童養媳呢。昨兒就是有人過來傳話,說是你外祖母,還有你大伯大伯母今兒特地的請你娘過去商量這事呢。你娘說他們家答應給十兩銀子。嘖,我一年到頭侍弄莊稼都掙不了幾兩銀子,看不出來你還挺值錢的。這不,你娘今兒高興的特意給了我三十文錢讓我打酒喝,還說我可以吃一隻雞。我這都是託你的福啊。”
說完,又將手裡的雞腿往薛嘉月的手裡塞:“你怎麼不要?你以前不是饞的很?甭說是雞腿了,只要給你點吃的,讓你做什麼你都肯做。今兒爹給你一隻雞腿吃,你就讓爹親你一下。反正你以後做了那個小瘸子的童養媳,還指望往後他能怎麼對你?空有夫妻的名聲而已。你還不是一輩子守活寡的命?”
說著,他湊過臉來,胡亂的就想往薛嘉月的臉上親。
薛嘉月只覺得鼻尖聞到的都是令人作嘔的酒氣,還有眼前看到的都是薛永福那張令人厭惡的臉。當下她心中真的是悲憤交加,什麼所謂的一定要隱忍全都跑到了九霄雲外去。
她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伸了兩隻手,就將薛永福那張堪堪快要湊到她臉上來的油膩髒臉給推到了一邊去。然後又用力的將手裡的雞腿往前一砸,正好砸到了薛永福的臉上。同時她大罵了一句髒話:“艹!你們這對狼心狗肺的東西怎麼不去死?”
薛永福沒有想到薛嘉月竟然會忽然用力推開他,而且還砸了一隻雞腿到他的臉上。
雞腿正好砸在他的鼻樑上。鼻樑柔軟,被雞腿一砸之後他就覺得鼻子裡有什麼東西流了出來。伸手一抹,再低頭一看,就見是猩紅的血跡。
薛永福這會兒既痛又氣,而且他原本喝多了酒之後性子就會變得暴躁,這會兒更是被薛嘉月砸過來的這隻雞給激的心裡原本的暴虐性子都爆發了出來。
他爆了一句粗口,然後高高的揚起手,跟蒲扇大的右手就對著薛嘉月的臉用力的扇了下來。
薛嘉月躲閃不及,被他一巴掌給打了個正著,當即只覺得左邊臉頰火辣辣的一片痛。而且她左邊的耳朵都在轟轟作響,聽不到外界的任何聲音。
等她勉強能聽到外界的聲音之後,就聽到薛永福正在大罵她:“你個小賤、人!這幾個月我供你吃供你喝,倒將你養成了一條白眼兒狼。現在竟然敢罵我,還敢拿雞腿砸我了。好,好,好。我原本還想著你現在才八歲,心裡對你存了幾分憐惜,不想真的動你。現在看來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逼我動你。”
說著,就伸手過來抓薛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