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好。你在哪裡買來的?”
薛嘉月微抿著唇,沒有說話。
這鎮紙其實不是她買的,是薛元敬買的。自兩個人關係明朗之後; 薛元敬經常會送東西給她,她有一次問起,就聽薛元敬的回答是:想要以後她觸目所及之處都是他送她的東西,這樣她便會每時每刻的都想著他。
見她沒有說話,譚宏逸微微的笑著,回手將鎮紙放回原處。
薛嘉月這時已經回過神來,叫譚宏逸到旁邊的椅中坐,又叫人上茶。等小嬋用紅漆小托盤送了茶過來,她就笑道:“比不得你家裡的茶好,譚公子將就著喝喝。”
語氣中對他很客套。
但譚宏逸聽了她這話,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一雙桃花眼眼尾微翹。隨後他也沒有說話,只拿了茶杯低頭喝茶。
薛嘉月也不知道該同他說些什麼話,便也拿了茶杯低頭喝茶。
雖然那個時候她很直白的拒絕了譚宏逸不錯,但自從那之後,這近一年的時間譚宏逸都沒有來找過她,而且現在看譚宏逸,她總覺得他變化好大,一時還真拿不準到底要同他說些什麼話才好。但總歸是不好直接冷著臉趕人的。也許人家早就忘了那件事,今兒來是有什麼正經的事找她呢。
心中正想著這事,忽然就聽到噠的一聲輕響,她抬頭望過去,就見是譚宏逸將手裡的茶杯放在手側的几案上,正抬眼在專注的看著她,目光深沉難明。
薛嘉月忽然就覺得心中有些發慌。於是她就將茶杯也放到几案上,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訕訕的問道:“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
“沒有事便不能來找你?”瞥見薛嘉月面上的笑容越發的尷尬的都要掛不住了,譚宏逸似是有些自嘲的輕笑了一聲。隨後他也不看她,只垂著眼,伸手握著手邊几案上的茶杯,手指在邊緣上輕輕的摩挲著,說出來的話似夢囈一般,“都快一年了,但我發現我始終還是忘不了你,總忍不住的想要見見你,我也沒有法子。”
薛嘉月聽了,霎時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若是以前那個張揚跋扈的譚宏逸,她還能直接懟他。總覺得那會兒的譚宏逸臉皮很厚,如何直白的拒絕他他都不會傷心。可眼前的這個,總覺得他最近仿似經過了什麼刻骨銘心的傷心事一般,整個人就如同變了一個人,她覺得很有些不適應,那樣直白的拒絕她現在都不忍心說出來了。
薛嘉月就搜腸刮肚的想著委婉的說辭,但就見譚宏逸忽然又抬頭來看她,面上還帶著淺淡的笑意:“我知道你正在想要如何拒絕我的話。我以往已經聽了你太多拒絕的話了,今日來,不是很想聽這個。我只是想將心裡的這些話對你說一說而已。而且我還有一件事想要問你。”
薛嘉月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想了想,她就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有什麼事要問我?”
隔著一張雞翅木小几案,就見譚宏逸微微傾身過來,面上淺淡的笑意仍在,不過握著茶杯的手卻是緊了緊:“當日你同我說,你已經同人定了親事,這話到底是真的,還只是你為著拒絕我,特意說出來哄騙我的話?”
薛嘉月神情微僵。
當時她確實是不堪譚宏逸的痴纏,才說了那句話來哄騙他不錯,但是現在她也確實是和薛元敬明確了關係。。。。。。
她神情就有些尷尬起來,不知道該怎麼同譚宏逸說這件事。畢竟現在在外人面前她和薛元敬還是親兄妹。
見她神情尷尬不語,譚宏逸握著茶杯的手猛然的就緊了起來,手背上淡青色的青筋都梗了出來,語聲也有些發顫:“那句話你果然是在哄騙我的,對不對?”
心中陡然就升起一股希望來。
若她並沒有定親,他想,那他還是有希望的吧?
但這時就聽到有一道冷淡的聲音突兀的響了起來:“她沒有哄騙你。她確實是同人定下了親事不錯。”
薛嘉月猛然的就起身站起來,轉過身往後望。
剛剛她是背對著門口而坐,所以壓根就沒有看到有人進來。不過譚宏逸卻是面對著門口的,所以他是看到有人走了進來的。
不過他並沒有要起身站起來的意思,反倒是雙眼微眯,身子往後仰躺在椅背上,輕飄飄的說道:“是你啊,薛元敬。”
薛元敬一出聲說話薛嘉月就知道是他,也不曉得是怎麼回事,她心中立時就莫名的覺得有點發虛起來。
這會兒看到薛元敬邁著兩條長腿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她心中越發的發起慌來,忙開口說道:“哥,哥哥,你,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