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薛元敬才放開她,頭埋在她的脖頸間不說話。
薛嘉月能感受他略有些急促的灼熱呼吸一下下的撲在她的脖頸間,癢癢的。
她身子僵著,想了想,還是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哥哥,你不高興?”
心中就覺得有些愧疚起來,但是她現在確實還不想嫁給他。
她知道薛元敬的性子,若他們兩個成親了,只怕他未必肯繼續讓她做生意。但她才剛嚐到做生意的好,不想這樣快的就放手。
“沒有。”薛元敬雙臂收攏了些,更緊的將她抱了自己懷裡,聲音聽起來有些悶悶的。
薛嘉月如何會不知道他的心思?想了想,她就又小心翼翼的說道:“等我及笄了就嫁給你好不好?”
她總是不想看到他不高興的。
薛元敬忽然就低低的笑了起來。
薛嘉月正不知道他在笑什麼,忽然又聽到一聲極輕的,仿似無可奈何的嘆息聲。隨後就見他從她的脖頸間抬起頭來,目光深深的看著她:“月兒,你在我面前永遠都不用這樣的小心翼翼。我連命都是你的,但凡你說一聲,我什麼都答應你,絕不會強迫你,我會一直等著你。但我希望你是因為愛我而嫁給我,而不是因為你害怕看到我不高興所以才嫁給我,你明白嗎?”
薛元敬心中明白,因著這些年兩個人一路扶持著走過來的情分,薛嘉月心中是很在意他的,總是會擔心他不高興。而一開始兩個人的關係便是他利用薛嘉月心中對他的柔軟而步步緊逼,薛嘉月壓根就防守不住。
初時得她同意將他當做夫君來看待,他心中確實是欣喜若狂的。但人便是這樣,總是會不知足。一開始他想著但凡只要薛嘉月答應這件事他便滿足了,但時日一長,總是貪心的想要她真的愛他,而不是因著她心中對他的依賴和習慣這樣的一直陪伴在他身側。
他不喜歡薛嘉月每次這樣小心翼翼的同他說話,她在他面前就該肆無忌憚的,想要說什麼就說什麼。
薛嘉月有些茫然的點了點頭。
她以往從來沒有愛過人,她只以為她現在這樣同薛元敬在一起便是愛了,但是他說不是。。。。。。
隨後薛元敬再也沒有對她做什麼,只隔著被子將她圈在懷中,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聲音輕柔的同她說話。
薛嘉月這些日子確實都沒有睡好過,今晚也是半夜就被薛元敬給弄醒了,這會兒止不住的就覺得瞌睡上來。於是薛元敬同她說話的時候她初時還能偶爾回個一兩句,但到後來她眼皮便開始打架,頭一歪就睡了過去。
薛元敬察覺到她的小腦袋軟軟的靠在他的臂彎上,低頭來看她,便見她雙目闔著,已然睡著了。眼尾還有些發紅,是剛剛哭的太狠了的緣故。頭髮也有些亂,是剛剛掙扎的緣故。
經過了剛剛的事,現在她竟然還能在他的懷中睡著,看來她心中到底還是信任他依賴他的。
薛元敬在黎明漸近的灰白色天光中無聲的笑了笑,隨後他便輕柔的將薛嘉月放平在床裡側安睡,自己也沒有離開,而是脫了外衣,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兩個人枕在同一只枕頭上,稍微一動便能聽到枕頭裡面的蕎麥沙沙作響的聲音。薛元敬就著窗外的天光這樣的靜靜她,隨後握了她垂在身側的手,唇角微彎,闔目安睡。
等薛嘉月一覺醒過來的時候,就見窗外日光正盛,看樣子約莫都已經半上午了。
薛嘉月啊了一聲,連忙起身坐了起來。然後她後知後覺的看到薛元敬正躺在身旁,不由的就驚呆了。
薛元敬早就醒了,一直沒捨得叫醒她,這會兒見著她一臉呆住的模樣,忍不住就抬手輕捏了捏她的臉頰,笑道:“你這樣的震驚做什麼?等往後你我成親了,你日日早間醒過來第一眼看到的人都會是我。”
想想那樣的日子,薛元敬忍不住的就開始期待了起來。
薛嘉月呆過之後,昨夜的事一瞬間回籠,她的面上止不住的就有了幾分熱意。
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她急道:“完蛋了。我今天上午約了陸掌櫃談事情的,現在都什麼時辰了?要晚了吧?”
說著,就越過薛元敬,手腳並用的就要爬下床去穿衣。卻被薛元敬長臂一伸,準確的圈住了她的纖腰。隨後他手上略一用力,就將薛嘉月帶到了他的懷裡去。
“陸掌櫃?陸立軒的父親?”薛元敬一張俊臉微沉,一雙長眉也輕輕的擰了起來。
薛嘉月點了點頭:“陸掌櫃昨兒上午遣人過來同我說他最近新進了一批布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