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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走逛逛,兩個人買了一些東西,然後就往回走。
他們買的這處宅院倒也幽靜,並沒有鄰著大街,門首隻是一條小巷子,旁邊住的也都是人家。
等他們走進這條小巷子,尚未到家門口,就見對門宅院的兩扇黑漆大門正大開著。走得近了,就看到裡面正有人在打掃著。又聽到有人在說道:“前幾日老爺剛寄了書信來,說少爺過些日子要進京來趕考。你們快些將這些壞了的欄杆窗子都修補好,裡裡外外也都要打掃乾淨。少爺是個愛乾淨的人,不然等他過來了,發現哪裡不好,仔細你們一個個的皮。”
薛嘉月聽了,就轉頭對薛元敬說道:“哥哥,看來對門的那家主人也同你一樣,是進京來趕考的。”
她和薛元敬住過來也又幾日了,但總不曾見過對面開過門。不過有時她外出,看到對面的院牆很高,院子佔地也極廣,想來肯定是戶有錢人家,但沒想到其實現在裡面壓根就沒有主人在。
薛元敬嗯了一聲,看了對門一眼,然後拉著薛嘉月進了屋。
其實在京城而言,兩進的院落也算不得小了。
進了大門,看到的就是一面磚石砌成的影壁,上面浮雕了荷葉蓮花,還有一雙錦鯉,寓意連年有餘。往右便見一排倒座房。經由垂花門進入,便是內宅了。
正面是一明兩暗三間正房,兩側各兩間小耳房,東西兩邊各有三間廂房。一應屋子都有抄手遊廊連著,即便下著雨雪的天氣,在這內宅裡出門都不用打傘穿雨鞋的。
薛元敬對這房子也很滿意,這會兒就笑著同薛嘉月說道:“這院子不小,等往後我們成親了,你想生幾個孩子都是能住得下的。”
近來他倒沒有再問薛嘉月想什麼時候同他成親的事。年後會試,他想考中了進士,有了官職之後才同薛嘉月提起此事。而到時薛嘉月也及笄了,想必她也沒有再拒絕的理由了。
薛嘉月也沒想到薛元敬忽然好好兒的就說起這話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只呆呆的看著他。
看的薛元敬忍不住的就低頭親了她的臉頰一下,微笑著說道:“算了,暫且還是別生了。你在我眼中還是個孩子呢,讓我先多疼你幾年。”
薛嘉月這會兒終於反應過來了,不由的就又是羞又是氣。但又不知道要怎麼辯駁他,瞪了他一眼之後,拿著手裡的東西進屋了。
兩個人現在到底還沒有成親,所以雖然薛元敬有時會對薛嘉月做一些很親密的動作,但到底也沒有住在一間屋裡。而是薛嘉月住了正屋的東次間,薛元敬住了西次間。前兩日薛嘉月又將東廂房收拾出來給薛元敬做書房,自己則將西廂房收拾出來自己用了。
雖然現在她在京城,但不時的也會想些式樣新穎的衣裳和首飾樣式出來,然後託人送回平陽府給馮嫂子,讓她按圖做了衣裳首飾出來。
進京後的日子倒是過的悠閒,再沒有在平陽府時那般日日都要去鋪子應卯的事了。若她願意,睡到日上三竿都是可以的。不過她並不想就這樣的懶散下去,總還是想要找點事情做。
這段日子偶爾也會有一開始她聯絡看房的房牙子找上門來,同她說一些她們近來探聽到的房子,薛嘉月也都禮貌的請她們進來,同她們說話,就是想著能不能從她們的話中找出一絲商機來。
時光易老,悄然而過,轉瞬已是十一月十五這日。
薛嘉月早先就聽人提起過,每逢初一十五這日城裡的大相國寺就會開放集市,到時會有許多小販趕過去發賣貨物,城裡也會有許多人前去逛,所以這日一大早薛嘉月就起來了,打算待會兒去大相國寺看看。
等她拉開房門出來的時候就發現薛元敬早就已經起來了,正在院中練武。
在平陽府的時候薛元敬偶爾早起的時候也會在院中練武,不過那個時候院子裡還住了馮嫂子一家,他總歸不能肆意行事。不像現在院子裡只有他們兩個人,他自然是再無需隱藏任何事了。
薛嘉月也沒有打擾他,只斜倚在廊柱上看他練武。
他練的約莫是一套劍法,因著他手中拿了一根不長的竹棍。招式行雲流水一般的流暢,最後他隨手往地上一擲,明明只是一根看著再普通不過的竹棍,但竟然入地幾尺。
薛嘉月對此表示了驚歎。而薛元敬這時已經轉身向她走了過來,眉眼中都是溫和的笑意:“你起來了?”
二十歲的青年個子已經很高了。一身青色勁裝,腰間革帶,在晨光中含笑向她走來,怎麼看都是一幅賞心悅目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