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說句話啊!”苗夫人急了,聲音都不由得放大,“你不說,可讓咱們這麼想辦法呢?大夫說是心病還須心藥醫,可你什麼都不說,咱們也找不到舒兒的心藥來給她醫治啊!”
“夫人……”翠姑終於頂不住壓力痛哭出聲,“可就算是奴婢說了,如今也找不到能醫好小姐的心藥啊!”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苗夫人一驚。
“小姐她、小姐她……”翠姑不明白小姐的命為何這麼苦,剛出生就被拋棄在鄉野間,一直長到十三歲都是性情鬱郁,少言寡語的陰沉性格,讓她看在眼裡難受在心中。
而當小兆兒出生的那一天,小姐忽然就像是重新被人投胎轉世了一般的性情大變。不但開朗活潑了,還足智多謀的自強自立了起來。
那期間,她雖然不是很贊同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在沒有媒妁之言的保媒下,就與費家公子兩情相悅了起來,但她那時想著,只要小姐開心,只要小姐高興,只要小姐幸福,那些禮教道德什麼的都不值得一提。
可是,造化弄人,命運更是戲弄人。
三年前,費公子忽然不辭而別,這一走便是三年音信全無。
她知道,小姐這次回京,絕對不是因為老爺的連著三封催歸的家書。按著這四年來她對小姐的瞭解,如果她自己不願意的話,就算是老爺親自去十里坡押人,她也決計不會就此進京。
她為的無非就是費公子,想要進京來看看,費公子緣何不告而別,又緣何一去不歸,甚至是連一封書信都沒有。
那日,她雖然驚魂於小兆兒差點命喪馬蹄之下,但是,當看見那一張與費公子一模一樣的臉的時候,她心中也是十分的喜悅的,想著小姐這一趟京城之行還是值得的。
誰也沒有料到,明明是一模一樣的臉蛋,雖然身形更顯高挑一些,但一別三年,費公子大約也會是這般的身量了。
可是,他完全陌生的眼神,而淡然的說出自己叫“葉斐然”而非“費昀熠”時,她也驚呆了,怎麼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那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插曲而已,回來的路上,小姐還自嘲著道:看來是太想念費昀熠,所以,便將人錯認了。
但是,只要是見過費公子的,絕對不會有人認為他們那日不過是個錯認,因為他們根本就是一個模子中刻出來的。
然後,他們又想到費公子被放到十里坡的原因,大概就是因為雙生子的事情,儘管疑惑著不是蒼翼國忌諱的龍鳳雙生子緣何也要被拋棄。但她也知道,小姐是相信了葉公子不是費公子,因為那位葉公子對於小姐的面貌只有淡淡的驚豔,之外便再也沒有其餘的感覺了。
而事情又是這般的湊巧,兆兒非要去吃一次豆腐腦。大前日,他們一行便又再去了一趟大街,竟然遇見了與費昀熠一同不辭而別的蕭十一。
當時,她看見小姐的眼睛亮閃閃的,喜悅之情是無法形容的那種。可是,蕭十一的話卻如同五雷轟頂,瞬間就剝奪了小姐的意識。她這一次昏睡,便睡了三日之久,還沒有醒來的跡象。
翠姑想要將這些都告訴夫人聽,讓夫人好好的以母愛來彌補小姐悲傷,但話還未出口,從外面進來的冷劍霄就制止了翠姑,對苗夫人道:“夫人,苗姑娘只是一路上太過勞累了,所以,才貪睡了一些,您就讓她再放鬆的多睡一些時候吧!該醒來的時候,她一定會醒來的!”
“可是,她已經整整昏睡了三天了,就算是路上再過勞累,也不至於熟睡至此吧!”苗夫人對冷劍霄打斷翠姑的話,隱隱有些不悅。
冷劍霄看出了她的不悅,但卻不以為意的道:“她就只是想要睡而已,你讓她睡夠了就行了!”
之後,他又不待苗夫人還要說什麼,直接對翠姑道:“奶孃,你伺候了吟舒十七年,最是知道她的脾氣的,既然大夫都說她無礙,那你就該知道她不過是想要睡覺而已,就讓她再好好的睡吧!”
翠姑當然明白冷劍霄這是警告自己不要將小姐與費公子的事情,在這種情況下,在小姐熟睡的背後透露給別人。他是考慮到如今費公子已經去了,小姐是否願意將他們之間的過往公諸於眾。
而且,子女揹著父母與別的男子兩情相悅,就被她這樣宣揚開來,那對小姐的聲譽絕對是無一利而只有百害。
一想到自己差一點就沒有徵得小姐同意而說漏了嘴,眼淚落地更兇了。但還是沒有忘記聽從冷劍霄的話,將百般不甘願的苗夫人請了出去。
門被關上了,渾渾噩噩的苗吟舒又聽見冷劍霄緩步走到床沿邊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