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粥與做其餘的小菜,對苗吟舒來說都是一樣的,應了聲,便帶著菊花隨著宮女去了小廚房。
一路上很是平靜,只在快要接近廚房時,聽見了一個角落裡,三五個灑掃的小宮女在嚼舌根。
苗吟舒雖然只當沒有聽見的緩步走過,但那些言語還是讓她心頭猛震。在皇家人的眼裡人命不如螻蟻,一個德高望重的御醫,只不過效勞的主子不同,變成了犧牲品了。
難怪,方才在皇后寢宮中,那些太醫噤若寒蟬,面帶恐慌,原來之前親近皇太后的太醫已經被處決了,被殺雞儆猴之後,便人人自危了。
而她,能不能在皇后懷孕的事件中全身而退,那也是一個未知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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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守了葉斐然醒來的皇太后,在聽了大太監王公公的彙報之後,鳳顏一怒,揮手便將几上的茶杯,果盤全部揮落在地。
王公公順即讓其餘的宮人們都退下,與吳嬤嬤跪倒在地,齊聲道:“太后息怒!”
“好他個夏妍,倒是讓哀家小看了她了!”皇太后輕敲了一下桌面,恨聲道。
“太后,就算她成功的藉著皇上的手將陳太醫除去了又如何,懷胎十月,有的是機會不讓她生下龍種!”吳嬤嬤寬慰道。
“是啊,太后,這十月之中,各樣的危險性舉不勝數啊!”王公公也如此說道。
“你們懂什麼?”皇太后卻橫了二人一眼,道,“你以為他們將苗家丫頭放在那賤人身邊只是因為貪吃她做的小點和菜式嗎?”
“難道不是?”吳嬤嬤和王公公對視一眼,一臉茫然。因為,當初說道皇后胃口不好,讓苗吟舒去做吃食給皇后開胃的可是太后她自己,這會兒怎麼感覺味道又變了呢?
“哀家當初只不過是借那丫頭之手放低夏妍的警惕性,豈是真心為她調理食慾。如今,她反將一軍,卻是利用了苗吟舒如今的身份,那是在警告哀家,若是哀家再容不得她的孩子,那苗吟舒也就活不了命了!”皇太后冷笑道。
“她這是想要讓太后您投鼠忌器?”兩人恍然。
“哼!那也是她太高看了苗吟舒,不過是一個沒耐何之下的權宜之計,他們難道還覺得哀家會愛屋及烏,喜歡那丫頭嗎?”皇太后再次冷笑,“恐怕,等他們哪一天知道哀家早就想要除了那個禍害的話,就追悔莫及了!”
“是!太后英明!”吳嬤嬤和王公公兩人同時不寒而慄的拍著馬屁,也為被無辜牽扯進來的苗吟舒悲嘆一聲。
那也是個可憐的孩子,但誰讓她沒有這個福氣被五王爺喜歡呢?在皇太后的眼裡,任何一個威脅到她與五王爺的關係的人,都是她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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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斐然清醒了過來時,略有些茫然,他這是怎麼了?不是在雅園的嗎?怎麼會躺在了自己的床榻上,身邊沒有舒兒,只有滿臉關切的言月。
“王爺,你可感覺好些了?”言月見他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臉上,立即露出一抹笑意問道。
“我怎麼在這裡?舒兒呢?”他想不起來,只記得舒兒因為他妒忌發狂說錯了話而關在自己的房間內不理他。
一聽他提到苗吟舒,言月的臉就冷了下來,怨懟而尖銳的道:“王爺,都是那個女人害得你暈倒,你居然還這麼牽掛著她,你覺得值得嗎?”
“值不值得本王說了算!”葉斐然面色一冷,翻身坐起,犀利的眼睛瞪視著她,彷彿她要是再敢說一句苗吟舒的不是,他就會將她撕碎,“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置喙本王嗎?”
言月被他這麼無情的瞪視和言語激得心房猛顫,眼圈兒也紅了,氣怒之下,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哭叫道:“對!我不是什麼東西!我是自己作踐自己,因為愛慕你而甘為下人來服侍你,任你奚落,任你無視!可是,葉斐然,我告訴你,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你別將我逼急了,逼急了的後果不一定是你承受的起的!”
“古言月你什麼意思?”葉斐然渾身一震,怒瞪著她,“你若是敢碰舒兒壓根毫毛,那就休怪我不念舊情!”
“舊情?呵呵!你對我還有舊情可言嗎?在你眼裡心裡,除了一個苗吟舒,還有誰能當得起你的舊情?”言月哭笑道。
“古言月,你別仗著太后的喜愛而不將本王放在眼裡,你若是威脅到了舒兒的安危,就算是頂著太后的責罰,也不會饒了你!”
“放心吧,王爺,你的舒兒還用不著我出手,自然會有人收拾她的!”古言月勾著嘴角冷笑,胡亂的抹去臉上的淚痕。沒有了往日的敬畏,坦然的接觸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