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做規矩要緊,雖然腰痠腿軟不想動,逢春還是忍著不適去請安,姜筠舒坦夠了,後悔勁也跟著來了,尤其檢查到逢春一身的痕跡,姜筠立即心疼的好像自己被野狼啃了,到了明萱堂,姜夫人見逢春一臉盈盈的水色,輕輕瞥了一眼神色饜足的兒子,沒說多少話,就放小夫妻倆回去了。
吃過飯,送完姜筠去上學,逢春立即癱到暖炕,一邊恢復小身板的體力,一邊聽碧巧彙報工作。
昨日一回來,先是敘話,再是家宴,最後直接滾進了床鋪,她都來不及問院子太平否,晴雪十分貼心地給逢春做著按摩,碧巧在一旁細細說事:“……咱們家來的小鴿,小蝶、小鶴還算規矩,見到二爺時,都是行完禮就退下,不和二爺多說一句話的,這府裡的和玲還算知趣,也不怎麼冒頭,彩霞和綠桑兩個有些不安分,瞅機摸空進屋獻茶端點心,那幾日更是穿紅著綠,打扮得花裡胡哨,見二爺在院子裡給花澆水,就……”
逢春支著下巴,長睫低垂。
“二奶奶,只怕那倆丫頭已生了歪心……”碧巧蹙眉總結道,身為逢春的大丫鬟,她除了貼身服侍主子和管制丫頭,還要眼明心亮地盯著誰會撬主子牆角。
沉寂片刻,逢春才慢吞吞道:“知道了。”日子還長的很,誰也保證不了姜筠永遠不出軌,和古代男人講一心一意一生一世,真的有點困難,他現在對她好,她就當在談戀愛處物件,哪一日他若開了第二春,她就當失戀了,日子總要過下去,她得放明白些。
短暫的閒聊過後,逢春開始每日的艾灸,點燃的艾條薰得面板有些燙,逢春不能躲開,只能忍著,一室寂靜中,陶老夫人曾經說過的話,又浮現在逢春的腦海,她說,女人要在夫家安身立命,除了正妻的名分,子嗣也很重要,有了子嗣,名分才能立得牢而穩,這句話確實很糙,但的確非常現實。
得知姜筠被惦記上了,逢春到底有些鬱悶,姜筠中午回來用飯時,見早上還嗔喜不定的逢春,變得有點蔫頭蔫腦後,不由奇怪:“怎麼了這是?”
“艾灸疼,喝藥煩。”逢春扯著帕子,給姜筠訴苦。
他也曾經艾灸過,喝藥更是家常便飯,共鳴之下,姜筠抱著逢春柔聲哄道:“逢春,你再忍幾個月,讓你調理身子,不只是生孩子的問題,也是為了你日後的康健。”哪怕不生孩子,體寒氣虛也不好。
逢春悶聲回答:“我知道,我就是隨口說兩句。”
姜筠揉揉逢春的兩瓣臉蛋,笑道:“別再皺著臉了……前些日子在圍場,我的馬術大有提升,等什麼時候有機會了,我帶你一塊去騎馬兜風。”
逢春雖知這機會其實挺渺茫,還是滿臉期冀地笑道:“好呀。”
隨著逢春的外出歸來,彩霞和綠桑也老實起來,不再很顯眼的到姜筠跟前晃悠,日子平靜的彷彿又回到了從前,第一場雪下了兩天兩夜方停,雪勢不算很大,只堆積了兩寸來厚,姜筠讓逢春換上羊皮靴,然後拉著她一道踩雪玩,咯吱咯吱聲不絕於耳。
過足了踩雪玩的癮,姜筠才命丫鬟清掃積雪,今日休假一天,姜筠有的是閒功夫,又命人在偏廂的一間屋內架起爐子,取來各種燒烤用具,說是要親自烤鹿肉吃,逢春穿著暖和的厚棉衣,託著兩瓣水靈靈的臉蛋,在一旁頑笑道:“二爺,你若是不會烤,還是換會的人來罷,好端端的新鮮鹿肉,你別給糟蹋了。”
姜筠不接受逢春的置疑,有模有樣地當起烤肉師傅。
屋子裡沒留丫鬟,逢春不好意思一直乾坐著,也湊上前去,幫忙撒個調料什麼的,姜筠從滋滋冒油飄香的籤子上扭開頭,輕瞪一眼湊過來的逢春:“一邊待著去,別給我搗亂。”
逢春表示很冤枉:“我哪有搗亂?”
“坐遠些,別讓油點子噴到你。”姜筠一臉‘我都是為你好’的表情,“我之前瞧著烤肉怪有趣,特意學了幾下子,你在旁邊坐著,等著嘗我的手藝。”
逢春立即很捧場的鼓掌,表示我很願意品嚐你的手藝,捧完場又笑問:“那不知,二爺對‘君子遠庖廚’這句話怎麼看?”
姜筠口吐兩字:“虛偽。”
逢春又笑眯眯地湊到姜筠身邊,笑道:“看來我家二爺是真君子……還要烤多久啊,聞著怪香的,我現在就想吃了。”瞅著逢春一臉嘴饞的表情,姜筠也不攆她走了,任她膩歪在身邊,“再等一小會兒,哎,一會兒少吃些,吃多了難消化。”
“廚房送來這麼些呢。”逢春挨在姜筠旁邊,與他圍爐閒聊,“咱們倆哪吃的完,要不叫阿箬、阿籬來,她倆也愛吃烤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