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成小妹妹養吧,一人一隻,還不用搶。
逢春抱著被兄姐嫌棄的軻哥兒,嘆道:“可憐的娃呀……”
讀書備考的日子,本來繁重枯燥而無味,經過‘小妹妹變小弟弟’這茬事一攪拌,姜筠倒也不覺日子難熬了,當然,逢春也沒有一直隔岸觀火悠然看戲,待身體恢復差不多時,逢春投入到讓嫤姐兒和晏哥兒喜歡小弟弟的大業中。
比如,軻哥兒嘴裡吐泡泡時,逢春會告訴兩人,你們小時候也吐泡泡,還會捉著嫤姐兒的小手指,輕輕撓軻哥兒的小腳板,待軻哥兒不舒服的扭動四肢時,嫤姐兒也會樂得咯咯直笑,至於晏哥兒就更好哄了,逢春直接道:“待小弟弟長大了,會陪你一起曬太陽。”
時光荏苒,繁瑣的日常生活中,也別有一番充實的樂趣。
臨近八月時,孟氏燒香拜佛愈發勤快,逢春大概能猜到她的心頭三願,姜籮生兒子,牛氏生兒子,姜築考上舉人功名,然而天公不作美,不幾日,牛氏生產,產下一女,又過五日,姜籮那邊也瓜熟蒂落,還是……個女兒,不提孟氏失望之極,逢春也覺姜籮運氣不太好,都第三個了,怎麼著也該撞個兒子了吧。
事已至此,已經生下來的孩子,又不能回爐重造,不管是誰,都只能無奈地接受事實,秋闈考三場,分別在八月初九,八月十二和八月十五,姜筠臨出門前,嫤姐兒和晏哥兒異口同聲道:“願爹爹桂榜題名。”姜筠揉揉倆大娃娃,再抱抱尚在襁褓內的小娃娃,然後與姜築一起離家應考。
孟氏的香倒也沒完全白燒,姜築此回考試,順利中舉,考了第八十九名,孟氏臉上終於有了雲開霧散的笑意,姜筠近一年的努力也沒白費,在張貼的桂榜上,佔了第一百名的榜位,他的吉報傳來家裡時,姜筠正抱著三個多月大的小兒子,在園子裡閒閒的溜達。
府中的兩個考生雙雙中舉,姜大老爺和姜二老爺都歡喜壞了,遂大開一回筵席,邀請諸多親朋前來一聚,姜筠謹記上回醉酒的教訓,要是酒後吐真言,不小心吐露了借屍還魂的秘密,那事情可就不妙了,遂今日不管怎麼被勸酒,姜筠都是點到為止,再不肯多喝了。
到了最後,姜築喝的幾乎是爛醉如泥,叫兩個粗壯婆子扶了回去,姜筠是自己踉蹌著走回去的,逢春以為他又喝醉了,回到房裡後,才明白過來,丫是故意那麼走的,在攆兩個大娃娃出去玩後,姜筠藉著一點點酒興,調戲自己的漂亮老婆,一不小心,就調戲過火了,此時既非懷孕期、又非月子期、更非行經期,姜筠也不用委屈自己,遂屋門一關,帳子一放,自去逍遙快活。
快活過後,姜筠又將二胖抱進屋裡逗著玩,逢春懶懶地靠在軟枕上,一臉雨露滋潤過的嬌嫩芬芳,軻哥兒已經四個月大了,姜筠抱著他玩了一會兒,又讓他平躺在床上,小傢伙張牙舞爪一番,自己翻了個身,變作王八蓋朝上的姿勢,又過一會兒,又再翻回四腳朝天的模樣。
姜筠拿過一隻小撥浪鼓,在軻哥兒眼前咚咚咚地搖著,軻哥兒被吸引住了目光,遂伸出兩隻小手,去捉父親搖著的撥浪鼓玩,逗玩了好一會兒,軻哥兒又開始呼呼大睡,姜筠再把小兒子送回嬰兒房,然後扯著逢春起床穿衣——根本就沒到就寢時間的說。
秋闈的熱鬧餘勁過後,姜筠繼續閉關讀書,備考明年初春的會試,姜大老爺已給姜筠交了底,明年不管他是是否中榜,都會叫他開始參加工作,姜筠日後的前程,不說錦繡如花平步青雲,起碼最基本的順遂保證應是有的,不過為了叫逢春過一把當進士娘子的癮,也為了姜大老爺和姜夫人能再高興一些,嗯,姜筠打算再努力拼一把。
秋走冬來,某一日,逢蘭遞話給逢春,說逢環怕是要不行了,想約她一起過去探望,逢春應了,姜筠去歲中秀才時,逢環就託病未來,今年春節回孃家,逢環亦是有病未歸,直至今年軻哥兒的洗三禮、滿月酒、以及姜筠和姜築的瓊林宴,她一概都是推病不能來,後來才聽逢蘭說,逢環染上了重病,似乎是藥石無醫的那一種。
曾經的豆蔻少女,轉眼纏綿病榻,難免讓人唏噓感慨生命的脆弱。
“多謝五姐和八妹費心想著我。”躺在石青色床帳裡的逢環,十分的蒼白瘦弱,似快要燃盡的蠟燭,只剩一點點微弱的光亮,逢蘭握住逢環的手,眼圈微紅道,“六姐,你別這麼說,你好好將養,待到明年春暖花開時,一定能好過來的。”
逢環輕輕搖了搖頭,露出一抹極為虛弱的笑意:“不中用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熬不了多久了,不過是挨一日算一日。”逢春坐在床邊,溫聲細語道,“六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