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繼續睡吧,我瞧一眼就回來。”
姜筠也坐起身來,道:“一起去吧,你要是放心不下,就把他抱來屋裡睡吧。”
於是,次日一早,軻哥兒小盆友在母親懷裡舒服的醒來,夜裡的事情他一概不知,但並不妨礙他爬到母親身上玩的樂呵,逢春陪小兒子鬧了一陣之後,就開始洗漱穿衣,姜夫人昨日已說了,今天不用過去請早安,吃過早飯後要一起去董家看望姜箬。
一場暴雨洗刷過後,空氣變得格外清新,透過大開的窗戶,坐在梳妝檯前的逢春,望到一地逶迤的零散落花,瑞雲在給逢春挽著頭髮,穿著一套明藍色衣裳和褲子的軻哥兒,趴在逢春腿邊,和母親進行外星語似的對話,逢春辨不明兒子的依依哦哦,只得再度開始叫他說話。
逢春伸手拿過一朵粉紅色的宮花,細絹紗兒堆的花瓣,形狀十分精緻,逢春捻著手裡的絹花,吐字清晰地說道:“花兒,軻哥兒,你跟著娘一起念,說花兒——”
“瓜兒——”軻哥兒咧著小嘴,喜嘎嘎地重複道。
逢春忍了一忍,擱下手裡的絹花兒,拍著梳妝檯的案面,再道:“軻哥兒,你再說,桌——”
“戳——”軻哥兒學得非常賣力且高興。
逢春默了一默,然後吐槽軻哥兒:“你個小傻瓜!”
“你爹釣打瓜——”軻哥兒興致頗高地繼續跟著學,見母親露出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時,他自己倒咯咯笑的開心。
待瑞雲給自己梳妝妥當後,逢春站到穿衣鏡前,去望裡頭的人影,鵝黃色繡花鳥的過膝薄衫兒,下頭配著淡淡青的撒花褶裙,滿頭烏秀的長髮挽了個斜斜的墮馬髻,髻上簪著一隻累金絲海棠花步搖,發後押著一隻金蝶花吊墜。
姜箬有孕,不拘是大房這邊,還是二房那邊,都要親自過去探望一次才成話,因大人們的數目已較多,故今日不帶小孩子過去,只兩位姜夫人,三位少奶奶,外加一個姜籬姑娘過去,六個人共分三輛車,逢春與韓氏照例乘坐同一輛,坐車無聊,兩人不免一邊打著團扇,一邊侃著昨晚的夜雨。
到了董府,董家的管事媳婦堆著笑容引貴客入內,得了傳話的董夫人,領著大兒媳婦親自迎出來,姜夫人和董夫人本為閨閣舊友,一番簡單的說笑客套之後,就親親熱熱的挽著手臂,領頭往姜箬的院子裡行去,穿過垂花門,再繞遊廊,最後進到姜箬院子的正房。
“娘,二嬸,三位嫂嫂,阿籬妹妹,你們來了。”姜箬穿著一身海棠紅的衣裙,映得臉龐紅潤且明媚,伸脖子朝後頭看了看,不見小孩子的蹤影,不由笑問道,“怎麼沒帶侄兒侄女們過來?”
姜夫人白女兒一眼,笑容卻喜悅溫雅:“家裡那麼多侄兒侄女,一車都裝不下,帶了這個,又不能落了那個,光安頓他們就夠麻煩了,索性就一個也不帶了,以後再見也是一樣的……別站著了,快坐好吧,頭三個月裡,別給我活蹦亂跳,老老實實地給我養著。”
姜箬眉開眼笑地嬌聲道:“我知道。”
逢春說過幾句恭喜的話語後,就安靜地待在一旁,需要湊趣時,便張嘴說兩句,木辦法,屋子裡的女眷實在有點多,她今日既不是主角,又是晚輩,自不好表現的太過活潑,逢春靜語之時,就悄悄打量著屋中之人,董夫人不用說,姜夫人能和她成為好友,自然是性子投緣,也是一個面容溫和的婦人,董大奶奶瞧著也是良善性子,婆婆和妯娌心胸寬和,著實能減少許多生活摩擦和煩惱。
二房那邊,姜籬姑娘的婚事已定下,九月初完婚,這位姑娘嫁的可是龍孫,皇帝的頭一個孫子,不知兩人以後能否舉案齊眉,相敬如賓,雖然姜籬本身是皇親國戚,可她的夫婿明顯地位更尊崇,要是鬧個矛盾啥的,這般貴婿,除了嘉寧長公主親自出馬,孟氏……怕也不好開口訓斥。
孟氏雖也是笑意盈盈的模樣,但逢春知道,這位孟二嬸心裡有憂愁事兒,首當其衝的並不是春闈落榜的姜築,哪怕兒子讀書真攀不到高峰,自也有光明前途等著他,她愁的是長女姜籮,大女兒連生三胎,胎胎都是女兒,若非孃家勢大,姜籮已不知要挨多少白眼冷言了。
姜築的正妻牛氏,也規矩恭謹地跟著婆婆,逢春約摸,她也有煩心事,自她生了長女後,孟氏待牛氏的態度便冷淡了一些,據逢春觀察,反正是明顯沒以前那麼親熱了,唉,逢春心內著實無語,你自己就是位女性,幹嘛還對生了孫女的兒媳婦露出不滿之意恁。
貴客臨門,董夫人自然要好生款待,然而,逢春在外頭要顧忌貴婦形象,不能隨心所欲的胡吃海喝,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