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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也不讓逢春說話。

再度過風平靜浪的一天,就到了姜夫人安排的回門日。

因路程略遠,今日出行乘的是馬車,姜筠騎術很菜,前日去忠敬侯府,他是被衛兵一路牽去的,今日只夫妻二人出行,姜筠便從善如流地坐進馬車,剩下的,隨行的丫鬟婆子擠一車,回門禮擺一車。

“這麼長時間沒回家,想家麼?”車廂之內很寬敞,靠枕、桌几、茶水、乾果、點心等俱全,姜筠望著輕搖一把團扇的逢春,開口問她。

逢春輕晃團扇,替自己和姜筠打風,神色迷惘:“說不好。”

姜筠微微揚眉,似乎不解其意,逢春盯著小桌几上的紫砂茶壺,緩緩說道:“我今年正月下旬,曾經落過一次水,醒來之後記憶全無,一個月之後,我就嫁給了二爺,要按這時間算起來,我在二爺家待的時間,比在定國公府還長呢。”

“平白無故的,你怎麼會落水?”姜筠微斂眉頭,逢春又不是貪玩的小孩子。

逢春輕輕搖了搖頭:“我不記得了。”頓了一頓,逢春再道,“據我以前的大丫鬟說,我叫她回去取東西,等她回來找我時,我已經落水了,雖然大家明面上都說我是失足落水,可暗地裡,很多人說我是投湖自盡。”抬起眼睛,逢春望著姜筠,問道,“二爺,你覺著是哪個呢?”

姜筠沉吟片刻,道:“不好說。”要嫁的夫婿是傻子,會不甘去死,這道理也說得通。

逢春微彎眼角:“是呀,明明我才是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可我卻偏偏不記得了……我很喜歡一句話,二爺可知道是什麼?”

“哪一句話?”姜筠問道。

胳膊晃得有些酸了,逢春另一手輕輕去揉捏犯困的手腕:“好死不如賴活著,人一旦死了,就什麼都沒了,只要活著,好歹有個盼頭不是。”說著又笑靨如花,“如今二爺康復了,又待我這般好,可見這話不假。”

見逢春揉手腕,姜筠奪過團扇,自己動手來扇風:“那我要是沒有康復,一直是之前的傻樣呢?”

逢春依舊眉舒目展,靜靜道:“我可以和二爺生個兒子,待他長大成人了,有他孝敬,有他照顧,我這輩子照樣不白活。”

姜筠沉寂片刻,再問:“以前在孃家的日子不好過吧。”逢春的親爹若是疼她,就不會把她許給一個傻子,嫡母畢竟不是親孃,若不然,逢春上輩子也不會被嫡母許給姐夫做繼室填房,高氏當初所用的由頭,就是讓逢春去照顧嫡姐留下來的獨子。

逢春攤手一笑:“不記得了……我只知道,我現在過得很好。”

看逢春笑得知足歡喜,要不是她唇上抹有紅口脂,姜筠挺想抱著她一親芳澤,話匣子開啟後,兩人說笑了一路,直到隨從在車外提醒,定國公府快要到了時,兩人方止了說話聲,逢春先替姜筠整理衣袍,隨後又摸出一把精緻的手鏡,檢視自己的妝容是否有亂。

逢春才看了兩眼,姜筠已笑道:“別照了,美著呢。”

擱下手裡的小靶鏡,逢春故意嘆氣:“等過個五、六年,我還不知能不能再聽到二爺的誇讚呢。”逢春今年十五,再過五、六年,頂多算是雙十年華,可男人若是性子風流,只怕不等她人老珠黃,新鮮期也早就過去了。

姜筠捏一下逢春的鼻子,心是甜的,吐出來的話語自也如沾了蜂蜜般:“就是再過五、六十年,我照樣會誇你漂亮。”

真是好聽動人的甜言蜜語,逢春微垂眼簾,靜靜微笑:“二爺的話,我可記在心底了,希望二爺別又騙我,還和我裝糊塗,說什麼‘我何時說過那種話’。”

姜筠面色微紅,低咳一聲道:“我今日少喝些酒,就不會趁酒勁亂來了。”

心靈交流已搞完了,逢春見好就收:“小酒怡情,大酒傷身,二爺身子才好沒多久,是得少喝些。”

兩人又說這幾句話的功夫,一直平穩緩行的馬車停下了,車窗外也傳來隨從的傳話聲,陶家子嗣豐茂,陶逢鴻、陶逢建、陶逢則哥仨兒在門口相迎。

逢春由陳媽媽扶著先下車,姜筠隨後從裡頭鑽出來,逢春依次替姜筠引薦道:“二爺,這是我大伯家的大哥,二伯家的三哥,還有,這是我四哥。”

面對三位妻兄的探究目光,姜筠神色自若地拱起手,道:“三位兄長好,初次相見,幸會。”

逢春18

四個月前,姜筠前來娶親時的傻樣,大夥兒有目共睹,這才多少日子,竟如換了一個人般,溫文爾雅,氣質卓然,逢鴻身為家中長兄,又混了數年官場,壓下心中詫異,行事穩重地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