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說到這,彎下腰將地上的靜貴人拉了起來:“放火之人只有你兩知道,你不死,那死了的只能是惠貴人了。”
靜貴人一張臉都是懵的,過了好久才抬起頭往德妃那看去。
面對那張溫和的笑臉,她卻輕輕搖搖頭:“不……還有一人。”她想起那天在半山腰,她扭傷了腳縮在陰暗骯髒的石頭縫後。
那人被萬歲爺摟在懷中,高高在上的坐在馬上,身後奴才侍衛手裡高高舉著火把,那人一雙眼睛亮的如同天上的繁星。
馬兒過來的時候,那人偏過頭往石頭縫那瞧了一眼。她嚇得往後一挪,屁股坐在地上的枯枝上,傳來一聲細小的吱嘎聲。
她見那人嘴角勾起一股諷刺的笑,隨後臉往萬歲爺懷中一埋,後者寵溺的摸了一把她的頭,哈哈大笑起來。
靜貴人想到這,語氣帶著狠厲輕聲道:“叫那人易容成溫嬪身邊棉霧的模樣,既能殺了惠貴人,又能……拉溫嬪下水。”
“畢竟如今誰都知道,最有嫌疑要了惠貴人的命的,就屬那位了。”靜貴人輕聲道:“她不動手,我們幫她一邊。”
賬外,陳氏聽後嚇得臉都白了,嘴唇輕抖。
她不敢再留,悄悄直起腰,放慢腳步往後退。宮女及時上前扶住她,入了手才發現主子的手都在打擺子:“主子?”
陳氏搖頭,看著身後越來越遠的帳子,哆嗦著道:“先……先回去。”
——
龍帳中
康熙閉著眼睛撫著頭,溫知許將德妃送出去之後,就一直坐在萬歲爺身邊默默的陪著。
李德全與棉霧不敢留下,早早的就出去了。
屋子裡安安靜靜的,太陽都快下山了,康熙才放下手眼睛看著身邊。軟榻的另一邊,溫知許正低頭瞧著手裡的東西發愁。
康熙眯著眼睛仔細瞧了一眼,居然見溫嬪拿著的東西是繡品,從進宮到現在,康熙就沒見溫嬪拿過針與線這兩樣東西過。
一時好奇,將手撐在軟榻上,頭靠過去看上一眼。
白色的帕子,淡藍色的雲紋,康熙的嘴角立馬勾起來,眼中帶著笑意明知故問道:“你這是繡什麼?”
溫知許埋著腦袋,頭也不抬:“肚兜。”
“肚兜?”康熙詫異的一喊。
“不然萬歲爺以為這是什麼?”溫知許扭過頭往他那看上一眼,康熙眼神飄忽,捂著嘴咳嗽的搖頭:“沒……沒什麼。”
過了會,他又扭過頭來,看著溫知許穿針引線在帕子上忙活著,伸手過去不自然的道:“這……肚兜……你還是穿紅的比較好看。”
“萬歲爺。”垂著腦袋的人頭都不抬,淡淡的語氣輕聲道:“這是給肚中的孩子的。”
康熙接連出錯,開始臉色不自然了起來。
旁邊的溫知許也不知是羞的,還是不想理他,將頭埋著死也不抬。
康熙過了會等臉上的熱度消散了些才扭頭從新看過去,他低頭看著溫知許默默的繡著雲紋,過了會忽然又問:“上次那玉佩你看見沒有?”
低著頭的人沒答,康熙往那露出的一截下巴上瞧了一眼。圓潤又有弧度,下巴比那送出去的羊脂白玉還要白皙兩分。
康熙眼熱,又問了一次,溫知許還是不答。
剛剛在大阿哥與德妃面前,溫嬪如此維護。康熙的心早就軟成一團,此時膽子也大了起來,看溫知許手裡的東西又實在是眼熱的緊,居然道:“繡好別給孩子了,給朕。”
“都說了這是肚兜。”李德全守在帳子外面都聽見溫嬪生氣的聲音,“萬歲爺還是出去罷。”
康熙一臉不可置信的站起來。
剛伸出手,又見溫嬪那紅的通紅的耳尖,可愛的緊。不自然的又將手指放了下來:“走就走,兇朕做甚?”
“快些!”
溫知許板著臉開始催,不知怎的,康熙的腳步倒真加快了。
出了帳子,看見李德全一臉憋笑,康熙冰冷的眼神往李德全身上一掃,後者縮了縮身子,不敢再放肆。
兩人往偏殿過去,康熙臉上嘴角勾起,嘆了口氣語氣卻不自然的道:“溫嬪現在懷著身子,且這兩天就要生產了,懷著身子不能動氣,朕只能讓著。”只心裡早就將大阿哥的事情忘了,皺著眉心開始想:“懷了身子後,脾氣越發大了,連朕都不怕了。”
“是是是。”李德全順嘴的接了一句,開始拍馬屁:“萬歲爺雄韜武略,天下誰人不怕?”
本就是一句誇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