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禮尚往來?那就算了,你跟我來吧,千萬別發出聲音。”
自從和霍珩打交道越發增加之後,林悠悠就再也不相信什麼公平交易這玩意兒了。霍珩這種聰明人,他有一萬種方法讓你點頭了之後把自己賣了還幫他數錢。
晏冰這九曲玲瓏心也根本不短霍珩多少。
就在兩人離開之後,林悠悠鬼使神差地回頭望了一眼,正好看見何明野已經被何夫人拎著耳朵給帶走了,在心裡給這個二十五歲的熊孩子點了一排蠟燭。
向西月離開已經有一段時間,林悠悠邁出園藝拱門的時候已經不見了二人的蹤跡,不過好在她最先給孔一洲的那條資訊已經得到了回覆,林悠悠照著他發的位置一路摸了過去,把自己的身形隱藏在陰影裡,儘量不引人注意——但那當然也沒什麼用,畢竟身後還跟著個雙手插兜、走到哪裡都閃閃發光的大帥比。
在並不熟悉的環境裡摸索了半天,林悠悠才好不容易找到了孔一洲和向西月的身影,很顯然向西月比他們先到一步。
林悠悠蹲到一叢近一人高的球形灌木後面,又扯著晏冰讓他也矮下身來。
畢竟距離隔得有些遠,林悠悠豎起了耳朵也不知道那兩人說話的內容,最多勉強借著月光打量二人的表情變化。
先是孔一洲支支吾吾地對向西月道歉,向西月一貫面色冷淡地回覆了幾句之後,孔一洲的表情突然一變,他握緊拳頭鼓起勇氣看著向西月的臉又說了些什麼,這下沉默的人就換成了向西月。
雖然一個字也聽不見,又不會辨認口型,不過只透過兩人的面部表情就足夠讓林悠悠知道他們倆對話的大概走向。
原先一心認死理地覺得向西月以後會和霍珩走到一起的她突然感覺十分怪異:難道向西月真的會試著接受孔一洲的追求?難道霍珩就真不打算對這個向西月動心了?
如果向西月和孔一洲憑藉他們自己的意願走在了一起,那麼就算是自己要離開,林悠悠也沒辦法說服自己就這麼抹殺一段感情的萌芽。
……相對的,那就意味著她必須違背這本小說最最最基本的主線劇情。
林悠悠想了一會兒,輕出了口氣,決定靜觀其變,並且把整件事情的鍋都熟能生巧地甩到霍珩的頭上。
反正都是他的錯。
又看了一會兒,孔一洲和向西月的對話結束了。孔一洲的表情鎮定了不少,他甚至靦腆地低頭對向西月說了句什麼可愛的臺詞,引得向西月笑起來之後看她看呆了。
這宛如校園年下純情偶像劇的場景看得林悠悠一陣五味陳雜,可考慮到虎視眈眈的反派boss們和身在險中不知情的向西月,她還是□□地留了下來。
冷不丁地,晏冰湊到林悠悠耳朵邊上輕聲道,“那兩個人挺配的,你覺得呢?”
他把兩人距離拉得過緊,嚇得差點都忘了自己身邊還有個人的林悠悠往前一栽,狼狽地撐住身體才沒一頭摔到花壇裡去。她扭頭怒視了一眼晏冰,凶神惡煞地比了一個割喉的手勢。
這幅家貓裝兇的模樣看得晏冰反倒笑了起來,他沒再繼續惡作劇,把探出一半的身體收了回去,懶洋洋地問,“還要看下去?”
林悠悠點點頭,輕聲對他道,“很快就結束了。”
確實,孔一洲和向西月似乎已經達成了和解,最後孔一洲還小心翼翼地伸出自己的手碰了一下向西月的手背,對方還沒反應,他自己先窘得耳根都紅了,太過純情的樣子反而看起來異常可口。
林悠悠挑挑眉,已經準確無比地猜中了向西月的心理活動,她八成覺得這個年輕人單純得可愛,連拒絕他的話到了嘴邊也陰差陽錯地不想說出口了。
畢竟誰能拒絕可憐兮兮地用溼漉漉眼睛看著你的小奶狗呢?
孔一洲和向西月一同離開,林悠悠也輕手輕腳地從另一條不遠的小道抄了回去,比那兩人先回到酒會場所,沒讓他們發現自己離開過。
他們四個人回來的時候,何明野也同時回到了酒會當中,只是他兩隻耳朵都紅得異常,臉上還有塊被捏過的印記,怎麼看怎麼都是剛才被何夫人好好教訓了一頓,一幅蔫頭蔫腦的樣子。
林悠悠看得笑出聲來,低頭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幸災樂禍,再去看向西月那邊時,發現孔一洲已經開始寸步不離地跟在她身邊,無形中也阻擋了向西月再去找刀疤男說話,倒是無意識地幫了林悠悠一把。
在心裡給孔一洲豎了個大拇指的林悠悠沒敢完全放鬆,直到十幾分鍾之後看見刀疤男帶著手下從酒會離開之後,她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