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過就是跑了小半個華國的距離,飛機三四個小時就到的事情,至於讓霍珩的反應那麼大?”
“——!”聽到向西月後半句話的林悠悠終於反應了過來自己為什麼一直隱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霍珩對“離開”這個詞似乎有什麼執念,住院的兩個月期間他也曽頻繁使用這兩個字,如今林悠悠一回想,簡直感覺他是在明目張膽地暗示著什麼。
難道霍珩知道了?可她一直很小心,就算幾次差點把筆記本暴露在霍珩面前,也都沉著冷靜地將危機解除,霍珩是在什麼時候知道了一切?
如果他真的知道,為什麼筆記本一直還好好地待在她的手裡?
以霍珩的脾氣,早該把這後顧之憂一把火燒了挫骨揚灰,直接斷絕了林悠悠跑路的機會。
林悠悠突然覺得從骨縫裡竄出一股涼意,讓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豎起雞皮疙瘩的手臂,猶豫了兩秒鐘就做出了眼下最安全也是最慫的決定,“我要找個機會,在霍珩沒注意到的時候就走。”
向西月雖然被眼前這不明所以的混亂關係惹得有些心浮氣躁,但理智仍在,聽見林悠悠的提議,她嗤了一聲,“霍大少剛剛才傷愈,你覺得這周圍究竟藏著多少他的人?裡三層外三層夠不夠形容?你要怎麼才能偷偷從這裡溜出去?”
林悠悠的第一反應就是故技重施地再找一次樓擎,但想到同樣的方法肯定不會對霍珩生效第二次,更何況這次他一定已經有了防備,還是毫不猶豫地把樓擎的名字拋到了腦後。
筆記本反正也馬上就要被獻祭,不在這個時候發揮出最後的光和熱,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我有辦法,明天我會創造一個機會,到時候就麻煩你替我掩護一下。”林悠悠隔著自己的包按住筆記本,深吸了口氣,“只要有空隙,我就能離開。”
“你有把握逃離霍珩的控制?”向西月有點懷疑。
“我不需要逃很久。”
明天離開之後,最多也就是等待那麼六天的時間,用上金手指東躲西藏一下,總歸能撐得過去。
就算有個什麼萬一,在這期間被霍珩給找到了,那時候只要保護好金手指拖一會兒,最終也不會出大亂子。
這一次總不會再因為霍珩一個“不”字就簡簡單單地把她的一切努力抹消了吧?
林悠悠給自己定了計劃,反覆做了心理建設,藉著向西月去洗漱的功夫低頭把明天找機會逃走的細節給補充好了,又和向西月說了遍。
向西月越聽越皺眉,“你確定這樣能行?需要太多巧合了。”
“能。”林悠悠斬釘截鐵地點頭,笑了笑,“我是天賜之人,這點幸運值還是有的。”
向西月權當林悠悠在說瞎話給她自己鼓勁,勉強認可了她這個看起來很不靠譜的計劃,想著明天大不了她多努力一下,在場面混亂的時候想辦法給林悠悠製造出個機會來了。
頭一回真正要對抗霍珩的挑戰性讓向西月也有些意外的興奮。
林悠悠則是破釜沉舟中帶著忐忑,躺到床上時還不放心地把筆記本給壓在了枕頭底下,花了好一會兒才睡著,一覺睡到早上十點多才醒了過來。
她迷迷瞪瞪睜開眼睛的時候,向西月已經十分無語地立在她床前了,“你再不醒,我就要想辦法潑你冷水了。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一點緊張感都沒有?”
睡懵了的林悠悠立刻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了起來,想起今天是個大日子,“幾點了?”
“你還有半個小時準備和專案組所有人到大廳集合。”向西月看看時間,“不算太緊。”
林悠悠隨手梳梳睡亂的頭髮就往洗手間裡跑,到了外間突然發現孔一洲坐在那兒,頓時一愣。
孔一洲的表情卻很淡然,他朝林悠悠點了一下頭,“就是你想的那樣,我也是同盟。”
跟在後面出來的向西月簡短解釋,“多個人多份力,我沒和他說得太細,這樣你之後也能更安全些。”
林悠悠要走,那就最好挑選一個除了她自己以外沒有人知道的目的地,這樣就算霍珩有心從向西月和孔一洲身上找線索也是徒勞的。
領了這份情的林悠悠對孔一洲比了個大拇指,轉頭進洗手間把自己給打理好又換了身衣服,整個過程下來也就十五分鐘的功夫。
臨出發去大廳之前向西月給塞了個三明治,“居然沒聽到你喊餓?”
緊張過頭忘記飢餓的林悠悠接過熱騰騰的三明治,十分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