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姨娘被灌了藥落胎,謝姨娘雖然努力了幾個月肚子沒動靜,但也跟著胡姨娘一起,被送往鄉下的莊子。
“這也太……”阮沁陽身邊的幾個丫頭都是守規矩的,但見著幾個時辰不到的功夫,王府就沒了兩個姨娘,駭的不輕,海棠想說些什麼,被青葵撞了肩膀,無論時候都不能妄議主子。
“去查查兩位姨娘走時帶了什麼?要是太慌亂東西帶的不齊,你們就給補上。”
阮沁陽雖然猜到結果會是這樣,但內心還是有些複雜。
不過她也更肯定了阮晉崤不是阮家的孩子,如果阮晉崤是的話,等他娶妻,有嫡媳進門,穩住侯府後院,她爹就不必做得那麼絕。
但現實就是他們家這脈唯一的男丁就是五歲的阮晉硯,她遲早要嫁人,阮晉崤會迴歸皇室,到那時候現在不要臉皮頗讓她煩惱的阮五老夫人,都不是最大的麻煩。
所以侯府內院還是需要一個鎮得住場的主母。
“侯爺讓大夫隨行跟著了,伺候的老媽媽跟了幾個,吃穿用度也備了兩車子。”
青葵說完,屋裡的丫鬟們心情都鬆快許多,都是伺候主子的下人,兩個姨娘還算是半個主子,見侯爺雖然手段雷霆,但卻不算是完全不念情分,總歸讓她們鬆了口氣。
“姑娘,侯爺派人請你去書房。”
青葵怕海棠性格跳脫,伺候姑娘說什麼不該說的,打發她去泡茶,她這端茶進門的功夫,就帶了個訊息。
“來的是米管事,現在正在外頭等著。”海棠急急忙忙說,手上描金海棠花托盤都忘了放下,“這急急忙忙叫姑娘去書房會是什麼事?”
青葵怕是侯爺知道了姑娘關注兩個姨娘的事,嫌姑娘手太長:“大爺也是遲些走就好了。”
“這才多久,大哥就成了煦錦院護身法寶。”
阮沁陽本來琢磨著她爹叫她什麼事,見兩個丫頭恨不得阮晉崤插著翅膀飛回侯府的勁,忍不住撲哧一笑。
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之前她爹對她多不好,叫她的大丫鬟光想著找人來救她的命。
青葵也覺得自己太誇張,表情訕訕:“不知道怎麼就覺得大爺在,姑娘就什麼虧都吃不了。”
阮沁陽想了想,發現竟然否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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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對古代男人來說就是個談正事的地方,什麼事情地點選在了書房,就帶上了嚴肅正經的氣氛,也怪不得青葵她們擔心。
不過……阮沁陽踏進門檻,毫無壓力地打量了周圍一圈。
正中沒掛牌子也沒貼聯子,就是一副簡單清月翠竹圖,畫工不算特別,阮沁陽掃了眼圖上的印章,是聖上畫作,也難怪貼在這裡。
阮侯爺想著要跟女兒說得話,本來神情嚴肅,但見女兒一進門那雙水葡萄似的眼睛滴溜溜地轉,渾然沒害怕的情緒,想笑又覺得笑出來太荒唐,便嘆了口氣,朝阮沁陽招了招手。
“爹,你這墨硯怎麼帶著金絲?”
阮沁陽本來走到桌前了,但看到近處墨硯又被吸引了注意力。
古代沒電腦手機給她玩,又時常需要親筆信函之類的,她一直都有練字的習慣。她用的墨水自然是好墨,上好的澄泥硯庫房不知道有多少,但還沒見過這種墨裡帶金的。
如果說是金子,那融進墨裡難道不會影響寫字。
見女兒研究了起來,阮侯爺無奈地道:“這是金硯。有人圖好兆頭弄出來的,還算特別,沁陽你要是喜歡,爹讓人給你送幾塊。”
阮沁陽點頭,特別的東西她沒看到就算了,既然看到了自然要一份。
“爹還沒說叫沁陽來有什麼事吩咐?”
阮沁陽眨了眨眼,像是才想起這事,好奇地看著阮侯爺。
見狀,阮侯爺拍了拍她的頭,力道不大,說是拍倒像是摸。
“我聽說在麓山你特別與武家小姐多言了幾句,是不是知道了什麼?”阮侯爺本想他都不確定,女兒大概不會聽到風聲,但想著阮晉崤的本事,如果他出手查,大約什麼都瞞不了他。
而阮晉崤又把沁陽當做親妹妹,她知道也不稀奇。
想著阮晉崤這個名字阮侯爺就頭疼,人都二十歲了,也不知道陛下到底什麼時候把人給領回去。
“猜到了一些。”
看阮侯爺的表情,阮沁陽猜到他是想多了,但也順著他的話不承認不否認,“我知道這事我能摻和的不多,所以只是見了見她人,並未做什麼多餘的事。”
阮侯爺巡視女兒神情,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