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問了下去。
“當然,要說之前發生的事故對我們沒有觸動,這是假話。”切薩雷並沒有迴避這個問題,他坦然地和羅伯特對視著,“我之所以想要離開大夢進入迪士尼,多少也是在為可能發生的事找一塊遮羞布,找個藉口——如果你想要知道的是這個的話,羅伯特——不過,終究,這只是事情的一個方面,我想,它對我們的影響力是很有限的。”
“不論是j。j還是你。”羅伯特確認地說。
“對。”切薩雷說,他聳了聳肩,“對我們兩人來說,是否接納這個提議都取決於對自身職業生涯的規劃,當然,重要的是我們兩人始終都要保持一致——”
“當然、當然……”羅伯特喃喃地說,他有些悻然的感覺:為了維護感情,他並沒有明說什麼威脅的話語,但珍妮弗和切薩雷應該對回絕的後果心知肚明,但讓他不安的是,切薩雷的口吻顯得胸有成竹,似乎對於這一點毫不擔心。
小詹姆斯終於玩膩了綠魔滑板,他歡呼雀躍地跑到了外公身邊,又向切薩雷炫耀他的戰績,切薩雷摸了摸他的頭,和羅伯特一起走向下一個區域。“我知道,你開始有些心急了,鮑勃,對此我完全能夠理解——我在想,既然我們已經出了洛杉磯,那麼在回去的路上,你能否繞到舊金山,親自對珍妮弗解釋一下你的想法呢?畢竟,一切都讓我轉達,這也難免讓她產生想法……”
他委婉的要求沒能迷惑羅伯特,毫無疑問,切薩雷傳達的是珍妮弗的意圖,這小女孩顯然想要和他展開反談判——這讓他不由得抬了抬眉毛,不過,羅伯特並不反感這個要求,起碼這比無止盡的等待和猜測要好。
“沒問題。”他爽快地說道,“我們今晚離開田納西——明早我會到醫院去看望珍妮弗,你覺得這個時間點怎麼樣?”
“我想她會很高興見到你的。”切薩雷說,他對羅伯特露出了含蓄的笑意,但這笑容一如既往的公式化,讓人無法從中得到任何一點有用的資訊,而羅伯特也不禁因此暗暗搖頭,忽然間,他開始懷疑迪士尼總裁的職位對切薩雷的誘惑到底有多大:切薩雷。維傑裡今年才35歲,距離普遍被認為是集團總裁最低年齡線的50歲還有15年,提前5年上位對他來說似乎並不像是天大的禮物,如果沒有那許許多多的其餘因素,單單只是這份邀約,他會點頭嗎?
羅伯特對此表示謹慎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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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踏入舊金山總醫院,對於羅伯特來說並不是太愉快的體驗,當然,他並不會對誰承認,不過想到自己正在‘欺壓’的是個躺在病床上的年輕姑娘,這多少讓他有些風度受損的感覺。在羅伯特的想象中,珍妮弗現在應該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愁眉深鎖,承受著一個又一個打擊——有趣的是,雖然是他一手操縱了整個‘拯救聖珍妮弗’的行動,但羅伯特還是情不自禁地受到報道的影響,他想象中的畫面正是來自那些受他導向的媒體所做出的煽情報道,他們最近正熱衷於把珍妮弗的形象往‘抗傷鬥士’上靠,這也讓羅伯特的腦內想象和病床牢牢地靠到了一起,並讓他產生了輕微的歉疚感。
出乎意料的是,珍妮弗看起來並不‘慘白’、‘瘦弱’,也和憔悴有很長一段距離——當羅伯特走進套間的時候,她就坐在會客室窗邊的沙發上等著他,雖然她還穿著病號服,但從她那光滑的頭髮和愉快的微笑來看,她已經完全擺脫了過去的陰霾——當然,病號服還是給她帶來了幾分弱勢感,也許是因為未施脂粉的關係,她的臉色也說不上非常健康。
“早上好,鮑勃。”她說,雙眼閃閃發亮,像是有許許多多的言外之意透過眼睛表達了出來:上次我們見面的時候,你已經打定主意了嗎?還是在那之前,在我還生命垂危,接受搶救的時候,你就已經在算計著我,為將來佈局了?“我又見到你了。”
“是的,我又見到你了。”羅伯特說,無用的罪惡感更強了,這讓他比平時要更為侷促——他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我想我應該對你說聲抱歉,親愛的,我該親自對你說的,而不是和切薩雷——但我實在是做不到這一點。”
他試圖傳達出心中的複雜情緒:一個人總是在做他不得不做的事,即使他完全說不上喜歡,這並不意味著他就是壞人了,起碼他不希望珍妮這樣想。他們之間是有些真感情的,在過去十年的合作裡,在一次次彼此支撐的艱難時刻,甚至於從珍妮弗第一次參加他家的派對,態度明確地向他示好的那時候開始,他們的相互欣賞就已經開始了。羅伯特真的挺喜歡珍妮弗,並不僅僅是她創造的奇蹟,他喜歡這個天才女孩談論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