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後都會有輕微的乏力現象,”她的主治醫生,也是舊金山總醫院的神經內科專家漢斯。瓦內茨說道,“而你似乎毫無這方面的問題,事實上,我昨天經過復健區的時候,你完全嚇了我一跳——你的體能看上去好像還比我更好一些。”
珍妮對他眨動雙眼,“這也意味著我可以儘快出院了嗎,瓦爾茨醫生?”
“如果沒有頭暈現象的話,也許可以,但現在這依然是我們頭頂的一片烏雲,是嗎?”瓦爾茨風趣地說道,他進一步為珍妮解釋了起來,“顱骨內的世界和你的體力並沒有太大的關係,所以這並不是你能否出院的指標,我們認為,基於謹慎的心態,再觀察一段時間是非常有必要的。因為你腦內依然還是有一些淤血塊,需要檢查它們是否正逐漸被吸收。後天我們會為你再安排一次ct,當然,在此期間一定要記住,不能過量運動,不論是體力還是腦力——”
他掃了一邊的瑪麗一眼,瑪麗心虛地縮了一下,珍妮不得不站出來為她說話。
“是我命令她把ipad給我的,醫生,”她說道,“你知道,每天躺著實在是太無聊了——但我保證,沒用它來看工作郵件。”
“好吧,好吧。”瓦爾茨醫生笑著說,“還有,間歇性的頭暈和頭痛都是較正常的,但如果忽然有強烈的暈眩感或疼痛感,隨時叫護士來。”
送別了每日查房的好醫生,珍妮伸了個懶腰,踱到會客室裡,和瑪麗一起在窗邊坐了下來,眺望著舊金山的天際線,有些抱怨地對瑪麗做了個鬼臉,瑪麗則笑笑地回了她安撫地一拍,“你也聽到醫生的話了,繼續住著吧——這是我們共同的決定,你抗議也沒用,還不如接受事實,親愛的。”
“到底是誰在付你工資啊。”珍妮氣得翻了個白眼,但也是無可奈何——的確,雖然她基本已經算是康復了,但因為這間歇性的眩暈,以及腦內淤血尚未完全被吸收,仍然存在陰影的事實,也讓她暫時仍不能出院回家,甚至連轉院回洛杉磯都不在考慮範圍內:特地到舊金山來探望她的人已經夠多的了,一旦她回到洛杉磯,去一次醫院簡直就是舉手之勞,很多之前只是電話問候的人恐怕都會想要走上一趟,而這不但對珍妮的恢復不利,也會讓她見到不少她現在並不是那麼想要看到的人——比如說,現在已經回到洛杉磯的羅伯特,如果他想要再來一趟呢?珍妮該給他什麼答覆?
當然,羅伯特也許不會這麼幼稚,但她留在舊金山,到底還是給雙方都留下了折衝的餘地,也能繼續保持一個病人的形象。再說,瓦爾茨醫生一直擔任她的主治醫生,在病情已經見好的時候轉院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對珍妮來說,住院的日子確實是頗為無聊的,前段時間因為掛瓶,大部分時間都只能躺在床上,現在終於連瓶也不必掛了,可以四處走走,她又開始感到病房起居不變,尤其是切薩雷又回洛杉磯去處理大夢的一些事務,為大夢明年發行的幾部電影做準備,探望人潮又已經告一段落,現在她每天就只和瑪麗大眼瞪小眼,不能工作、不能運動,連打電話聊天的時間都受到嚴格限制——不過說實話,她現在也沒有什麼煲電話粥的心情,甚至連看點電視劇的心情都欠奉,稍微誇張地說,那就是如坐針氈、茶飯不思,做什麼都找不到一點樂趣。
“是你,”瑪麗甜甜地說道,“但你已經有兩個月沒給我開支票了,親愛的,所以我基本上算是在做義工,這使得你對我的話語權相應地有所減弱。”
“噢,”珍妮說,她趕快開啟自己的郵箱,給金髮起了郵件——因為規模小,小夢工作室的開支多數都是每月由會計師開出支票,但那需要珍妮的簽章,而當然,在過去的一個多月,這事誰也沒想起來。“記得提醒我,把你的僱傭關係轉去大夢——等我們回洛杉磯就辦這件事。”
“你改主意了?”瑪麗也不矯情,她好奇地問道,“之前你不是說,既然切薩雷也沒把生活助理掛在大夢賬上,所以我們也最好不要這麼做嗎?”
“當時公司的規模畢竟還不是很大。”珍妮說道,“當然啦,說不定以後的情況也會發生變化……”
她沒有說下去,而是自失地一笑——瑪麗這話很難不勾動她的心事:如果切薩雷真的去了迪士尼,為了確保她對大夢的領導權,切薩雷的那20%股份代理權她是一定要拿到的,到時候在公司裡掛個人算什麼,就是把個人所有花銷都掛在公司裡,相對於現在公司的年營業額來說,那也根本都不是什麼問題了。
“瑪麗,你已經跟了我十年了吧,”她改變了話題,瑪麗眨了眨眼,懵懵懂懂地看著她,隨後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