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這就是不對——
彷彿女王一般地,她下了命令,“speak!”
“copycat。”切薩雷說,他的表情依然很沉靜,顯然沒受珍妮的怒火影響,不過珍妮依然可以從他剛才追著自己走出車庫,以及在車上的沉默中發覺(或腦補)出他的心虛,“我知道你在害怕什麼,而這也是我決定把你和這件事隔絕開來的原因——自從1月我們傳出緋聞開始,你的stalker群體就似乎受到了刺激,我們收到的騷擾信件直線上升,而在我們的住宅地址曝光之後,開始有人來門口守候,或者留下恐嚇包裹,這張海報——把你嚇住的主要原因——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看起來stalker的思考模式似乎都很像,他們都在不自覺地模仿著這條路上的先行者,想要給你留下更深的印象。”
珍妮不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原理,之前的闖入案中,警方再三強調要媒體剋制報道,就是因為這種鋪天蓋地的報道是一種另類的宣傳,會激發潛在人群的效仿心理,甚至可能會刺激到一些stalker的心理,讓他們的騷擾行動升級,甚至是做出一些過激的行為,傷害到珍妮的人身安全。不過,即使如此,聽到切薩雷告訴她,這張海報已經不是第一次再度現身,她依然有種想吐的感覺,在這一瞬間,周圍的空氣似乎都格外冰冷,令人呼吸困難。
“但媒體並沒有曝光現場照片,”她強忍著噁心,迫使自己回憶著那段糟糕混亂的日子,“狗仔也沒有拍到,他們不該知道這張海報的存在——”
“這也是我們沒有采取進一步應對措施的原因。”切薩雷說,他密切地注視著珍妮,彷彿在評估著她現在的情緒,“我們希望這會是一條線索,帶領我們找到當年的闖入者……”
血腥味、凌亂的字型、了無生氣的冰冷軀體——無數凌亂的意象瞬間來襲,珍妮吞嚥了一下,努力抑制住耳邊的嗡鳴,她訥訥地說,“但,但我以為他已經——你們不是說,在倫敦,那些偵探開了一槍——”
“我們找上的偵探的確盯住了一個重返現場的嫌疑人,也的確對他開了一槍,把他擊落河中,確認他生還的可能性極低。”這還是切薩雷第一次對珍妮談到當時的細節,在此之前,他只是含糊地對珍妮說過‘也許你以後不需要擔心他了’,而這些話讓珍妮更加坐立不安——雖然切薩雷和瑪麗對此沒有任何點評,但她已經意識到了他們這麼做的原因:這件事當然非常可怕,作為她的朋友和夥伴,瑪麗和切薩雷也會受到影響,但沒有任何人會比她受到的影響更大,畢竟,那個不知名的stalker瞄準的人是她。“但那畢竟是夜晚,他們也無法給出百分百的保證,而在那之後的數年內,事態的發展則多少證實了他們的觀點:那個人沒有再出現,沒有報復,他應該是已經死了。”
抬起的肩膀落了下來,珍妮抿了抿唇,不再維持著盛怒的架勢,而切薩雷似乎把這一切變化盡收眼底,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珍妮一眼,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而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他並沒有死,還設法和他的同類保持了聯絡……”
不顧瑪麗瞪大的眼睛,珍妮情不自禁地反握住了切薩雷的手掌,並有再次依偎過去的衝動——在一段時間之前,她對於和切薩雷的肢體接觸是有些排斥的,但現在——尤其是現在,事態顯然發生了變化。
“這是一次機會,”強忍著哆嗦的衝動,她努力鎮定地說,感覺到切薩雷的手指有力地鉗住了她的虎口,源源不絕地傳達著體溫和他無言的支援,“我們可以利用他因為婚訊而重新浮水的機會,徹底地解決這個麻煩……”
轉過頭打量著似乎重新變得空蕩、陌生的起居室,她在心底默唸著‘恐慌就是輸了’,喃喃地說道,“而在此之前,我們一定要特別、特別的小心……”
也許是切薩雷做了什麼動作,或者是用眼神表達了什麼,瑪麗忽然跳了起來,含糊不清地說著‘我去接個電話’,幾乎是逃跑一樣地離開了起居室,而當門被合攏的下一秒,切薩雷就握住了珍妮的肩膀,將她攏在了懷裡。
“我們會解決這件事的。”他似乎對珍妮現在需要的東西心知肚明,並且毫不吝嗇給予——珍妮忽然想到了她第一次遭受恐嚇時他的安慰,她模糊地想:也許當時他也會給我一個擁抱,如果有人教會他的話。“ok?我們會解決這件事的,你很安全,沒有人能傷害你,而我們肯定會解決這件事的,明白嗎?”
淡淡的海水鹹浸潤著她的髮絲,隱隱約約地,珍妮意識到了一絲危險,似乎有些不該發生的——他們一直在迴避的事,出現了一絲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