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珍妮忍不住搖了搖頭——瑪麗對切薩雷的高服從一直讓她有些惱火,但在她本人一忙起來就是沒日沒夜,無數公事都需要另一個人來幫她做決定的情況下,她也只能選擇視而不見了。
“我們為什麼拐彎了?”注意到窗外景色的變化,她不由好奇地問道,“這已經是連續第三天從地下通道進去了——別告訴我現在正門那裡還雲集了大量的遊客和粉絲,天都要黑了。”
對於谷歌地圖的洩密事件,整個團隊又惱火,又有些已經習以為常的無奈,實際上這對於居住在比弗利山莊的明星來說也是家常便飯,只能說是買在馬里布,依然無法完全避開這種事件。
對這樣的事,團隊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除了買下整條山路不許通行(不但昂貴,而且推進必然非常緩慢)之外,只能是不做任何回應,等隨著奧斯卡和訂婚訊息而來的熱潮自然褪去,畢竟,這裡距離洛杉磯市區還是有一定距離的,馬里布的海灘也很少對遊客開放,驅車一個小時過來看一扇鐵門終究沒有太多樂趣,相信在這一陣跟風之後,粉絲和好奇遊客也會漸漸稀少,起碼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整個白天人群都絡繹不絕,一旦看到有車出入就立刻尖叫連連,試圖互動。
“不要冒這個風險總是好事,”從另一條較為隱蔽的山路接近了豪宅的地下車道,切薩雷一邊滑動滑鼠,一邊心不在焉地說道,“如果我們被堵在路上的話,你總不能每一次都用撞過去來解決問題。”
珍妮忍不住笑了起來,瑪麗也露出笑意,她挪到窗邊,對珍妮說道,“今晚也許海邊會下雨——啊!”
雖然很短促,但這聲驚呼依然吸引了珍妮的注意力,她順著瑪麗的方向看出了車窗,也吃了一驚:在山道的轉角處,一個男人靜靜地站立著,手裡抱著一個珍妮的人形海報牌,上頭用紅筆醒目地寫了幾個字,珍妮沒有看清楚,車就已經開了過去,但這一幕依然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這是——這是——”她轉過身子,趴在椅背上注視著那個男人:雖然因為保姆車的全黑貼膜,他不可能知道車裡坐了誰,他們又在幹什麼,但他依然是轉過身,彷彿在履行什麼儀式似的,莊嚴地對著車屁股舉起了立牌……“whatthe*?這人到底是——”
話還沒有說完,她忽然又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切薩雷也就算了,瑪麗怎麼毫無詫異的表示?對於這樣的突然襲擊,不說尖叫,她怎麼也應該給出一些咒罵和感嘆,就像是她剛才的反應一樣——
眯起眼,在切薩雷和瑪麗之間來回看了幾眼,珍妮直接爆了粗口,“holy*,你們早就知道了?——之前不走正門是因為他嗎?他到底在門口站了多久?難道就沒有一個人去報警嗎?”
現在,就連切薩雷的表情都不是那麼自然了,瑪麗更是在珍妮的怒火中更加侷促,她求助地盯著切薩雷,而珍妮則索性放棄了審訊自己的前經紀人,盤著手陰沉地望著瑪麗:這麼做有些捏軟柿子的嫌疑,不過,和切薩雷相比,她的確更容易突破一些。
“好吧,”在幾秒的沉默後,瑪麗終於抵抗不住了,她叫了起來,“我們的確報了警,但理論上來說,他並沒有違法,也沒有侵入私人領地,在你看到他之前也不能說是對你造成了打擾——和別的stalker比——”
“瑪麗!”切薩雷突然語氣很重地插話。
“別的stalker?”珍妮提高了聲音。
“噢!噢哦——”瑪麗戲劇性地一把捂住了嘴,左右地看著後排的兩人,過了一會,她緩緩擠出了一個誇張的微笑。“呃,j。j,放過我一次?——你能不能當作沒有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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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置信,”珍妮從電梯裡走出來,快步走出和車庫相連的裙樓,大聲地抱怨道,“這一切只是難以置信,你們簡直讓我開始懷疑我的整個人生,我是說,我還以為我對自己的全部生活了如指掌,一切全在控制之中,而現在你們忽然告訴我,你們一直瞞住瞭如此重要的事沒和我彙報?為什麼,瑪麗,為什麼?難道在你心裡,我就脆弱得無法承受有一些變/態對我有所迷戀的事實嗎?”
在這件事上,切薩雷和瑪麗難得地處於完全理虧的態度,畢竟在珍妮的認知裡,此事他們已經商量好了,團隊四個人要一同面對,如果說這件事只是之前有一些小打小鬧的騷擾郵件被攔截下來,而瑪麗沒有告訴她的話,也許她還不會這麼生氣,但問題在於,現在事態明顯不是這麼的簡單,那個stalker手上甚至拿出了人形立板——雖然只是匆匆一眼,但珍妮還是認出來了:這就是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