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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部分

“我覺得不需要問。”他放下瓶子,背過手擦了擦嘴,簡單地回答道。

“是啊,其實問不問都差不多,不是嗎?”珍妮苦笑了起來,她伸直了腿,“你完全能猜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切薩雷沉默了一會兒,“在你的認知中,這部電影最後到底拿到了多少票房?”

在兩人之前的會議裡,珍妮並沒有對切薩雷說過具體的數字,只是含糊地說過是20到30億之間。

“27億。”珍妮說,她盯著自己的腳尖。“全球票房冠軍。”

27億——即使切薩雷可能已經有過估算,他仍然頓了一下,才繼續問,“而你認知中的首日——”

“不知道。”珍妮說,“完全沒關心過,不過應該沒有像今天的這麼低。”

“ok……”切薩雷說,珍妮飛了他一眼,他臉上沒有失望,只有若有所思。

“這件事對我是一記警鐘。”她不管不顧地說,“我們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不僅僅是一億投資,也不僅僅是大夢和外界聯合做的專案……”

自從穿越到了好萊塢以後,珍妮一直依靠的正是她來自前世的先知優勢,尤其是當她作為投資者的時候,這一點更是她制勝的法寶,也許身為演員的她現在已經無需更多地考慮這部電影在原本的歷史中會不會大賣——《夢露》已經證明了她有能力讓一部電影脫胎換骨,然而,大夢現在還離不開她的先知優勢,或者說,作為大夢董事長的她,還離不開這項優勢……《阿凡達》出人意料的低迷首日,更讓她發現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喪失了從前的謹慎:當她第一次投資《戀戀筆記本》的時候,她是多麼的懼怕?懼怕這部電影不會取得原歷史線上的好成績?懼怕平行時空會影響到票房?而現在,在一次又一次的大爆,一次又一次的‘只有更好’後,珍妮發現,她的心態真的出了問題,不是說不能冒險,對於商業決策來說,只要有成功的可能就要去冒險,而是她……把事情做得太過頭了,她太依仗於《阿凡達》的大爆了,甚至關於《九》的宣傳和營銷,她也太寬容了,她當時應該提出反對,甚至出面拆臺,不應該放任韋恩斯坦消費她的信譽度,哪怕為此和羅伯翻臉也不能退卻。

3000萬首日,聽起來似乎不低,可和《夢露》比呢?足足衰弱了近兩千萬,午夜場最終400萬的成績,比去年此時的《夢露》低了1300萬,當然,有東岸暴風雪的原因,但這何嘗不是說明有一部分粉絲被《九》傷害到了,懼怕《阿凡達》又是一部類似的電影,珍妮的戲份其實不重,只是宣傳的噱頭?這種退步實在是太明顯了,明顯得讓人想要忽略都不行,讓珍妮不得不反覆自省:她有足夠的能力阻止《九》在宣傳上的策略側重,也有足夠的自信安撫住羅伯,她為什麼沒那麼做?

在紐西蘭拍戲很忙?這不是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她對於《九》的票房還是很自信的,她覺得觀眾會發現這是一部好電影……她的自大壓過了作為商人應有的客觀態度和敏銳眼光,這完全是自作自受,怪不了別人——韋恩斯坦只是在做個盡責的老闆,羅伯只是在做一個盡責的導演,是她在關鍵的時刻沒有站出來維護自己的權益,而這麼多年以來,切薩雷的每次忠告都被她無視(當然,那時她有充分的理由),他也最終養成了不質疑的習慣,而她在那些應該徵詢他意見的時刻的沉默,也是養成這個習慣的根本原因——是她把自己送到了今天的境地,這麼多年來的連續大爆已經讓她沉浸在了安穩的幸福感中,對市場有了錯誤的信心,在第三次奧斯卡後被養成的信心:只要是珍妮弗拍的好電影,市場就一定會接受,她要做的只是專心製作出好電影,那就夠了。

當她覺得自己還非常上進的時候,整個心態其實已經完全走入了歧途,《阿凡達》的狂言事件就是最好的體現,她其實完全可以不說的,為什麼一定要說?為了樹立自己對市場料事如神的形象?其實只要《阿凡達》最終能爆到27億,即使她不說這句話,當年力主投資《阿凡達》的事蹟也會讓人們把她捧成電影投資之神,為什麼這麼急切?是不是虛榮心作祟?她是不是已經完全忘乎所以了?

在運動後再做這樣的反省工作,的確會有動力得多,但珍妮並沒有道歉,她知道切薩雷並不需要——他的態度就已經說明了一切,她應該說一些務實的東西,這才是此時最有意義的說話——然而,儘管他已經有了表態,從知道票房起的那一刻,一直縈繞在心頭的不安感,卻依然無法就此退卻。

“這是我的能力第一次失效,”她說,拿起毛巾擦拭著下巴,掩飾著自己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