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這個問題。畢竟沒有兩個人能完全想到一起,最重要的是我們有解決這些的誠意。”
她揮了揮手,“切薩會盡量配合我,而我也會盡量體諒他的工作,當時我真的以為我們能就這樣走下去,畢竟我們是那麼深愛著對方……”
“但是事實總是比想法要殘酷一些的。”珍妮理解地說。
“是的,而且我們遺漏了一個問題,”莉莉安眼神迷濛地說,“我希望我的伴侶有他追逐的夢想,但我沒想到我並不能為他的夢想驕傲。”
“啊。”這一點珍妮倒是沒想到,她有些吃驚,“你是說——”
“我沒法為切薩的職業驕傲。”莉莉安肯定地說,“當然我知道他為我驕傲,我也為我的職業驕傲,我是醫生,我能挽救人的生命。可我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想要做經紀人,這些年來我在他身邊見證了那麼多,那麼多骯髒的事,接到過無數個半夜的電話,吸。毒過量、S。M玩過頭、死在床上的妓。女,這些、那些……還有你和喬什之間的交易……這些事都遠超我的接受範圍,我只是——我只是實在不能接受有整整一個行業就靠著矇騙大眾、誤導大眾、擺佈另一個獨立的個體來獲得高薪。”
提到這點,她還是有些殘存的激動,“切薩還沒有做過類似的事,但我知道有些經紀人,為了好角色,他們讓手底下的藝人做的事情你都想象不到。為了佣金,他們慫恿藝人接下危險的戲,促使他們一部接一部地拍,恨不得他們永遠都別休息,在人氣頂峰為他們賺錢,勾結會計師騙走他們的錢財……我越是和切薩雷生活下去,就越覺得我不能容忍他們。在公司年會上我只能對有些人微笑,但我真正想做的只是撕碎他們偽善的面具——這是一種很糟的感覺,你知道,你進入了這個圈子,就好像你也成為了他們的一員,他們就像是攝魂怪,能夠吸走你對光明的信仰,你所接觸到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浮躁、虛榮,那麼的轉瞬即逝,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病態了,表面來看,它是那麼的迷人,可事實卻又那麼的病態——也許這就是好萊塢,有時候我真的覺得……當我知道你和喬什的真相時我真的覺得,也許這才是真正的好萊塢。”
“當我知道切薩要對我求婚的時候,第一個浮上腦海的念頭並不是感動。”莉莉安吁了一口氣,笑了起來,“而是恐懼——淹沒了我的恐懼,我好像看到這種生活山呼海嘯而來,把我淹沒,想到我的丈夫將來會是好萊塢的大人物——這念頭不能讓我激動,只能讓我害怕,那不是我要的生活,我是如此反感好萊塢,如此畏懼它,以至於想到下半輩子我會住在比弗利山莊,住在越來越大,越來越豪華的房子裡,見證著一代又一代的明星……這念頭讓我發狂,當時我什麼也想不了,我只想要逃。”
珍妮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她不知道切薩雷會不會為了莉莉安改變自己的職業規劃,但是為了一段感情改變另一個人的人生,似乎不是莉莉安這樣性格的人會做的事,她肯定是不會要求切薩雷改行的。
“所以你就逃了,在逃回紐約以後慢慢地想清楚了這些?”
“算是吧,當然也痛苦了一些日子,不過當我明白我和切薩再也回不到從前——當我想明白,在我逃婚的那一刻,我和切薩就再沒有可能,他不可能再接納我的時候,我大概就明白了。”莉莉安笑了笑,“在那種強烈的失落之餘,我真的感覺到了好幾年沒存在的安全感,我真的遠離好萊塢了,我不需要再回到那種生活裡,這就像是你的生命已經失控了很久,現在終於回到了軌道,當然,生活還是很不完美,但這種不完美是在你的掌控之中。”
“我明白。”珍妮由衷地說,“這是你可以選擇的不完美。”
“Yep。”莉莉安喝了一口茶,“當然我還無法馬上回來,所以我就想,出去放鬆放鬆,我沒有Gap Year,為什麼現在不來一個呢?剛好我母親也很擔心我……我們就一起去了亞洲,到後來她覺得我沒事了,就先回了紐約,而我有點玩野了,多去了好幾個國家這才依依不捨地回來。說實話,要回來上班我也鼓起很大的勇氣——我猜我是已經把一輩子的年假都預支完了。”
珍妮也被逗笑了,“老實說,我還以為你和切薩雷分手以後,你會回紐約去,畢竟你的家人都在那裡。”
“現在已經沒有多少了,我的兄弟姐妹都在全國各地,我父母可能會去加拿大的農莊常住,他們喜歡那裡的自然風光——至於那些老同學,她們多數都是在曼哈頓當闊太太。”莉莉安翻了個白眼,“那同樣也是我不喜歡的生活。”
“至少洛杉磯的天氣比紐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