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然後鏡頭回到正常,年輕一些的繼父和她的母親正在談話,而當時只有4、5歲的莎莉在一邊玩玩具。
“薇安,把孩子帶走。”
“我今天很累,弗瑞德,我頭有點痛……”
這是個很小的房間,在高胖的繼父讓人害怕的表情下下,莎莉的母親把她關進了壁櫥,而小莎莉很快聽到了屋外傳來的床墊吱呀聲。她好奇地把壁櫥門頂開了一條縫——
“有一次,”鏡頭回到了現在,莎莉半躺在診療室的床上,金斯頓和羅傑都站在一邊,她的目光沒有焦距,瞳仁特別黑而大,“我看到她跪在床上,就像是一隻小狗,她看起來脆弱極了,而且很痛苦。”
一股純粹的悲哀和恐懼湧上了莎莉的臉龐,她忽然開始哭泣,“當、當弗瑞德下來的時候,我看到他插入我母親體內的——的——”
她開始激烈地搖動身體,野獸一樣地大聲咆哮、哭泣,瓊恩完全被鎮住了,她甚至無心去留意珍妮弗的演技——現在電影裡的畫面就像是車禍現場,簡直觸目驚心,但又有一種醜陋的、超現實的吸引力,讓人移不開眼神。
當莎莉的哭泣慢慢停止時,即使是金斯頓看起來都有些不舒服,但莎莉的表情慢慢地發生了變化,在這裡導演一次也沒有切走鏡頭,和剛才一樣,瓊恩又一次完整地見證了莎莉的人格切換,莎莉的怯懦、悲哀和壓抑緩緩褪去,同一張臉上現出了笑容,莎莉舔了舔唇……不,是貝蕾,肯定是貝蕾,那個神態只能是貝蕾!
“所以,莎莉和貝蕾的區別是,莎莉懼怕性。欲,而貝蕾則是什麼……性壓抑的表現嗎?為她調節和釋放性。欲?”瓊恩也開始體會到莎莉的人格成因了,“娜拉呢?還有戴芮和金妮……”
“嗨,艾許醫生。”貝蕾出現以後,先是調整了一下姿勢和髮型,瞬間,她就變得風情萬種、煙視媚行,幾個表情和動作的區別,就讓妝容毫無變化的她顯示出了女人的風情,不過,她並沒有只注意羅傑,而是親切地看了看金斯頓警探,“而你是——”
金斯頓吃驚地看了羅傑一眼,羅傑做了個控制情緒的手勢,他看來情緒複雜,瓊恩覺得他希望看到的是戴芮,所以他現在是有點失望,但又因為證明了自己而得意,“貝蕾,能告訴我你今年幾歲嗎?”
“十八歲以上,D…oct…or,”貝蕾對他舔了舔唇、挺了挺胸,把這個單詞發得跌宕起伏,“我以為你知道這點。”
接下來的一段對話非常貝蕾,混合著她對兩個男人的挑。逗和金斯頓懷疑的逼問、羅傑掌控大局的努力,而在這段精彩的對峙戲碼後,羅傑大致搞明白了貝蕾等幾個人格和莎莉的情況:戴芮是唯一一個和貝蕾、娜拉、金妮都有對話的人格,也是惟一一個時刻保持清醒的人格,其餘人格有的不瞭解還有別的人格存在,比如說貝蕾,她只知道莎莉和戴芮,對於另外的人格就一無所知了。但貝蕾知道‘戴芮一直都在,她也知道莎莉,她知道我們所有人。’
而貝蕾從來沒和莎莉直接交談過,只是讀過一些她的信件,對她來說,這具身體就像是洗漱間,人們只能排隊使用,除了運用寶貴的機會尋歡作樂以外,別的事她什麼都不關心。
“你們這兩個男孩是唯一一對只關心我是怎麼生活,對我的身體毫無興趣的人。”貝蕾衝金斯頓和羅傑飛了媚眼,“現在,你們有興趣來個比翼雙飛嗎——”
金斯頓漲紅了臉,羅傑及時地介入,“你知道4月23日,你在哪嗎?”
“我上兩次找到機會尋歡作樂都和你在一起,醫生。”貝蕾輕浮地說,“第一次你壞了我的好事,第二次——”
她撇了撇嘴,“第二次你也是一樣——我打賭,你一定是個偽君子,我猜猜,你喜歡……嗯……背入式?”
在她說第一句話的時候,金斯頓懷疑地瞪著羅傑,導演給了一個細鏡頭,羅傑雖然看似不動聲色,但小動作表現了他有些心虛的情緒,而在貝蕾把話說完以後,金斯頓咳嗽了一聲,消除了懷疑,而羅傑也如釋重負地鬆開了拳頭。
雖然只是幾個鏡頭,但瓊恩卻完全理解了導演的意圖:看來,金斯頓沒有放開對莎莉的懷疑,也許他還是覺得莎莉是偽裝,而羅傑是她的幫兇,兩人間存在肉。體關係。而羅傑也很清楚金斯頓的懷疑,甚至面對他的懷疑,羅傑是心虛的。畢竟,其實金斯頓的懷疑也不全是錯誤,羅傑對戴芮是有迷戀的。
羅傑現在等於是把自己陷入了很危險的境地裡,一不留神也許他就要身敗名裂了……瓊恩開始為羅傑感到焦慮了,也為莎莉的前途擔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