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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當然。”

“那麼問題不出在你的工作上,”切薩雷說,“出在你上街吃飯、閒逛這些自由現在被剝奪的事實上,考慮到你並不熱衷於和陌生人社交,一個很合理的推論就是你為自己不能再融入人群感到害怕,事實上正是你身體裡這些從遠古存活至今的DNA告訴你,你現在很危險,如果遇到敵人,你不能衝進最近的人群裡,你獲得不了群體的保護。”

珍妮發現自己真的被說服了,當她審視自己的內心世界時,她吃驚地發現切薩雷真的把她的心態剖析得很準,說實話,她不是個社交*很強的人,其實也不是很在乎說不能坐地鐵、吃路邊攤之類的,她真正在乎的是不管走到哪裡,她都是注意力的中心,她必須一直保持一種迎戰狀態,而這種狀態無疑是非常耗費精力的,也許就因為如此,她覺得自己一直在被窺視,一直找不到安全感,一直無法休息放鬆,所以壓力就這樣一點一滴地積聚起來,讓她真的疲倦、抑鬱了很多。平心而論,她現在的運動量也就和當服務生時持平,可她現在真的沒有那時候那麼有動力了。

“那我該怎麼解決這份恐懼呢?”珍妮問。“和喬什一樣,透過抱怨,找個心理醫生,轉嫁它?”

“我不知道。”切薩雷卻回答得很坦然,“如我所說,這是一個群體性的心理難題。你和喬什都是受害者,當然,喬什很軟弱,他可能會崩潰得比你早,你的表現比他好一些,但正是這些、那些的心理問題,阻礙了你們這些新秀最終成為A…list、超A…list,甚至於說更高一層的目標——你的目標。”

“這就是人們說的被名氣毀掉嗎?”珍妮說,“瑞凡。菲尼克斯,艾米……”

她忽然想起來艾米。懷恩豪斯現在還沒什麼名氣,趕忙把話頭嚥了下去,好在切薩雷沒有尋根究底。

“是,歸根結底,這是一場戰爭。”他說,“你和你的本能,我們知道這世界上肯定有人能夠戰勝從眾心理,每一代人都有保持獨立思想的異類,我想他們在堅持特立獨行時所受的壓力不會比你小多少,但他們是怎麼戰勝的?這誰也不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訣竅。”

“你只能為我場外加油。”珍妮說。

“對,我只能希望你是贏的那個。”切薩雷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你知道我要說什麼,傑弗森。”

“別讓你失望?”珍妮問。

切薩雷同意。“別讓我失望。”

“哈。”珍妮說,“你說得倒輕巧。”

不過她話裡並沒有怒氣,切薩雷也沒回答,他們就這樣鬆懈地抽完了半支雪茄,看著會場裡的人來來去去。

“你知道,邁克爾應該很早就走了。”珍妮已經抽得有點醉了,她把雪茄放到菸灰盒上,讓它自然熄滅,吹出最後一口煙氣,點了點會場。會場裡已經放起了比較勁爆的音樂,留下來的也多數都是年輕的劇組成員。

“走嗎?”切薩雷也把雪茄擱了上來。

“等煙滅了。”珍妮說。

她把菸灰盒擱到一邊,坐直身子,把有些鬆脫的高跟鞋踩實,發出一聲輕輕的痛呼,“Fuck。”——然後拿起了本傑明給的黑卡。

“你打算如何處置它?”切薩雷問。

“你想知道?”珍妮看了他一眼。

切薩雷攤開手,“你可以不回答。”

珍妮笑了笑,她翻過卡面看了看,從手包裡掏出電話,找到客服號碼撥打了過去。

“對,我撿到了這張卡,似乎是有人無意間掉落的,卡號是……客戶簽名是本傑明。莫吉爾。我會把它剪掉,希望你們能聯絡上莫吉爾先生,給他換髮一張新卡……謝謝,也祝你有愉快的一天。”

她掛了電話,衝切薩雷攤開手,“你現在知道了。”

切薩雷罕見地搖頭失笑,“你起碼該刷一筆的。”

“你是說?”

“我的心理諮詢費。”

珍妮也笑了,“是啊,也許我該把那五十萬貸款也刷出來,再刷一套房子,是嗎?”

“你現在的確需要錢,傑弗森,這是不爭的事實。”

“我現在是需要錢,”珍妮站起來,“Oh,These goddamned shoes!——我現在是需要錢,但我進入演藝圈是為了錢嗎,切薩?”

今晚第二次,切薩雷笑了,“當然不是,珍妮。——請允許我。”

他伸出手攙著珍妮走了幾步,幫助她適應走路的感覺。

“謝謝您,維傑里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