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要拿下午場演出的招待票,沒關係,要多少有多少,珍妮和切薩雷都可以輕易地拿到十幾張,但現在晚場演出的確是一票難求,在雅虎上甚至炒到上千美元——劇院的頭等座票價是七百美元,其實已經不低了,在淡季經常售賣不完,會在當天放出折扣,但現在?打來訂票的電話一開口就要幾張甚至是幾十張頭等座,劇院提前半個月售票,現在觀眾們都是每天午夜一過就打電話來定頭等座,不會超過半個小時,頭等座就會售罄,甚至有些瘋狂粉絲,這一場看出來就直接去門口的售票處排隊,等上一兩個小時以後直接買半個月後的門票。
如此火熱的票房,在依然深受911影響的百老匯可說是個異數,《芝加哥》一直以來都是名劇,但說票房號召力,和四大音樂劇《貓》、《歌劇魅影》等還要差了一籌,而現在的情況是,如果運氣好的話,還能在TKTS買到《貓》的餘票,但《芝加哥》是無論如何不可能買到折扣票的了,通常在開票當天下午,連站票都會被銷售一空。
“這是好事。”聽得出來,莉莉安很為珍妮高興,“我聽切薩說了後巷的盛況,親愛的,你正在成為一個大人物。”
“我現在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出門了。”珍妮捂著臉倒在沙發上,“我是說,五十個人我還可以應付,但一百個、兩百個?我沒那麼多時間,但如果我只給幾個人簽名,對其餘的人又不公平。”
也許是因為她的作風和氣,也許是因為她的表現出眾,卻又作風低調,觀眾除了音樂劇外毫無途徑來了解她,所以演出後等在後巷的粉絲日益增多,珍妮現在只能在演出後留在後臺休息,等到12點過後,售票處開票以後再乘機離去。——如今,她是完全理解切薩雷為什麼說她需要一個助理了,如果沒有她新找的助理瑪麗為她望風,去停車場開車的話,她甚至很難安全從劇院離開。
“別告訴我你在抱怨你的人氣。”莉莉安哈哈笑著說,“親愛的,我不得不說,這有點矯情。”
珍妮也笑了起來,“好吧,那我就老實地告訴你,我正在貧窮而快樂地享受著我疲憊的成名過程,至少我足夠幸運,在洛杉磯和紐約,有成千上萬個女生和我一樣疲憊,一樣貧窮,但卻沒有我的名氣。”
“Yeah,Baby,這才是正確的語氣。”莉莉安開玩笑地說,“等你再Bitch一點,就是個合格的劇團頭牌戲霸了。”
“哦,你已經聽切薩說過了?”珍妮不情願地站起身,開始挑選她今天的外出衣物,“是的,我猜她不會堅持很久了,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可能幾天以後,小報上就會刊登一些諸如‘頭牌之爭?J。J。J逼走維爾瑪頭號演員’的八卦新聞。”
“那我希望他們至少給你選一張漂亮的照片做配圖。”莉莉安輕笑著結束了通話,“我的下午茶時間要結束了,下次再聊,拜。”
收線以後,珍妮開始快速換裝,並且做了簡單的化妝,現在她很少不帶妝就出門,偶爾素顏的話,也會敬業地戴上帽子和墨鏡——她現在真的是越來越明白為什麼演藝圈的大部分明星在機場等地都是墨鏡遮臉,不讓素顏照片流出其實也是一種敬業的態度。
等到她準備好,她的助理瑪麗也到了樓下,為她從大廈自帶停車場把珍妮租賃的奧迪A6給開了出來,並給珍妮打了電話,珍妮下樓的時候還和大廈門房打了聲招呼——這也是高階公寓才會具備的崗位。坐進車內以後,瑪麗把一盒打包好的沙拉遞給珍妮,“給,還是馬里奧家的沙拉,沒有油醋汁。”
“謝謝。”珍妮開啟盒子,就在副座上吃了起來。略胖的瑪麗看了她幾眼,搖了搖頭,很是感慨地說,“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能一日三餐都堅持吃這種東西——我想這就是為什麼我現在在給你開車,親愛的珍妮。”
她其實也長得很漂亮,但是身材比較敦實,高中畢業後在好萊塢和紐約發展都碰壁,但又不情願就此死心回去讀大學,靠家裡的支援混在百老匯演不要錢的實驗話劇,還時而連這種工作都落選。為了貼補生活費,早上打工,晚上就來做這種短期助理,這樣可以多賺點錢,供她在下次回去演實驗話劇時生活。
珍妮只是笑一笑,不願再刺激瑪麗,其實去年如果不是因為戴夫的那個機會,現在她也很可能過著和瑪麗一樣的生活,在打工和話劇之間來回平衡,辛苦地等待著渺茫的機會。
從她在曼哈頓上西區租住的大廈到百老匯並不遠,珍妮在劇院門口下了車,瑪麗則為她把車開去停車場。在她走進劇場之前,員工通道旁駛來一輛摩托車,一個記者下了車,對她很熟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