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製作團隊給出了三天的製作時間,向陽很痛快的付了一半的錢款。
三天後,向陽拿到了成品,她拿去和賀琅一起看了,兩人都很滿意,向陽痛快的付了尾款。
帶著兩份影片,向陽開始了全國播放的歷程,這是第二次的全國播放了。
有了前面的經驗,這次向陽已經懂得如何做好前期安排了,她先去見了各個州府的知府,宣讀了嘉和帝的聖旨,然後給他們安排播放時間,讓他們在播放日之前安排好觀看場地,架設幕布,還有組織百姓觀看,以及安排好其它的相關事宜。
這些知府們有了前面那一次的經驗,這次也懂得該如何安排了,而且時間也比上次充裕了很多,他們可以更加有條理的進行安排。
全國播放開始了,向陽先從劍北道開始,這裡是內亂的前線,也是劍北道大軍將士來源最多的地方,一半以上的將士都來自於劍北道的各處駐軍。
大燕繼承了前朝的軍戶制度,一代為軍,代代為軍,軍人的長子也一定是軍人,只有次子三子可以從事其它的行業,但是在發生戰爭的時候,軍戶家的所有兒子都要無條件從軍,所以在劍北道,這個戰爭最前線,每一個村莊都有軍戶徵入了平亂大軍。
在劍北道的每一場播放,都引發了無數的眼淚。
有的是歡喜的。
“啊,那是我家的,我家的,兒子,好好看看,那就是你爹!爹,娘,你們看到了嗎?剛才那個拿著槍的就是老大。”
“啊,娘,我男人沒死,他還活著,他還活著,我要回去,回去等他!”
“弟弟,弟弟,這是我家的弟弟。”
有的是悲傷的擔憂的,他們沒看到自家的親人,只看到了那密密麻麻的牌位,忐忑,害怕,擔心親人回不來了。
“會回來的,一定會平安回來的,我念了這麼多年的經,吃了這麼多年的素,星君一定會保佑他回來的。”
“兒子,兒子你一定要回來呀。”
“隔壁的小子武藝還不如兒子,他都露臉了,兒子也一定會平平安安的回來的。”
劍北道播完了,向陽朝著南邊飛去。
劍北道南邊的兩個省份,每個州府也都有駐軍前去西北平亂,在這兩個省份播放,引發的淚水也並不比劍北道少多少,看到親人的自然是歡天喜地,沒看到的就忐忑不安、心慌意亂。
一連播放了一個月,看到了太多的淚水,向陽的心情也變得有些抑鬱了。
“怎麼辦?我現在有點不敢去播放了,可是時間都已經定好了,我又不能停止。”向陽靠在賀琅的肩上,悶悶不樂的說道。
賀琅拍了拍向陽的手:“沒事,播完這幾個地方,你就可以進入平津了,平津那裡繁華富庶,離兩邊戰場都遠,被徵去參戰的軍隊也少,你在平津播放,百姓只會看到大軍凱旋的種種風光,哭的人應該沒幾個。”
向陽拍開賀琅的手:“你對平津人就這麼看不上?覺得他們都是隻看風光的人?”
向陽是一直知道賀琅對於平津是有諸多不滿的,剛才的語氣也帶著明顯的嘲諷。
賀琅攤手:“沒辦法,事實如此,平津到底離的遠嘛,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遠遠的看個熱鬧,這也是人之常情。”
“總會有為英雄英烈而哭的人吧,倉稟足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平津富裕,讀書人又多,可謂家家戶戶讀書聲,富裕又識禮的人家對於英雄、對於忠義,只會更加的敬佩和推崇。”向陽替平津人辯駁。
“自然是會有的,但是比起劍北道,我覺得是遠遠不如的,畢竟不是自家的事嘛,感慨敬佩一番也就算了。”賀琅看著向陽不服氣的樣子,只覺得很好笑,“你說你,你到底是希望人家哭呢,還是希望人家笑?剛才你說看著人哭,心裡難受,如今我說他們看了會笑,你又不痛快了,你到底是怎樣想的?”
向陽撅了撅嘴:“我也不知道,哭吧,我心裡難受,笑吧,我心裡又不得勁,唉,好煩。”
賀琅好笑的曲指颳了刮她的小嘴巴:“你呀你,就是想太多,這樣吧,你按了播放鍵後就離開吧,回你自個兒的世界玩耍一番,待時間到後你再過來收拾,眼不見為淨,不看就不心煩了。”
“也只能這樣了。”向陽其實也是這樣打算的,但是賀琅竟然會這麼提議,這她就有些奇怪了。
“你怎麼不讓我回來陪你呀?”他不是天天恨不得跟自己膩在一起的嗎?
賀琅輕嘆一聲:“唉,你過來我也沒空陪你呀,要做的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