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壯志,他還對臣子們懷抱著深深的信任和重重感激,他還不曾被現實打擊到頹喪陰鬱乃至瘋狂,他對所有人都抱著懷疑之心,真好,但又不好。
若是一直對著那些不忠不義的大奸之人懷抱信任和感激,父皇又如何看得到大燕已經走到風雨飄搖之境了呢,等到內憂外患愈發深重之時,父皇也不過是重走一遍前世的瘋狂陰鬱之路罷了。
大燕已經經不起幾年的摧殘和遮掩了,馬上就要大廈將傾了,他得讓父皇早點看清大燕的現實,這樣父皇還能在他羽翼豐滿之前,多撐一撐大燕的國運。
接下來的三日,桂哥都在柯全的嚴密保護下過日子,而魯用,他因為一時疏忽讓桂哥發了燒,自知失職,這三日他都極為乖順的退居二線,完全聽從柯全的話。
三日後,桂哥的風寒好了許多,咳嗽也減輕了不少,太醫們解了桂哥的禁令,允許桂哥出來轉一轉了。
桂哥就直接轉到了書房,他迫不及待的想看一看那扇神奇的窗戶,不知窗戶精這次還來不來?
“誰把窗戶給關了!”桂哥一聲怒喝,他萬萬沒想到竟然有人膽敢把這扇窗戶給關了,“孤不是讓你們開著這扇窗,不許關上的嗎?誰關的!”
桂哥胸中怒氣翻騰,可此時他顧不上懲處侍人,他急步走到窗戶前,用力一拉,窗外一片白霧,迷茫茫的,看不見前方。
桂哥鬆了一大口氣,提吊在半空的石頭總算落地了。
太好了,與妖界的連線還未斷開,窗戶精還會再來,這一次與上一次不一樣了。
負責書房值守的侍人和宮女們見到太子大怒,趕緊齊齊跪下,尤其那個親手關窗的宮女,更是直接嚇哭了。
“奴婢錯了,奴婢錯了。”宮女拼命磕頭,哭著認錯,“奴婢是受了魯公公的吩咐才關窗的,奴婢錯了,求殿下饒命。”
桂哥瞪向魯用,眼神如刀。
魯用心肝顫顫的跪了下去:“奴婢是擔心殿下再受了風,風寒又重,這才讓人給關了,殿下,奴婢真的不是故意違逆的呀。”怎麼又是這扇窗戶呀,太子怎麼就這麼關心這扇窗戶呀。
桂哥怒視魯用,雖然他很想懲處魯用,但他知道自己此時還只是太子,而且還是個小太子,不可過於動怒,免得父皇母后覺得他任性妄為,對他失望,所以他只能按捺了下來。
桂哥雖不能懲處魯用,但他也怕侍人宮女們還會把這扇窗戶給關了,他便現編了個理由:“孤就是喜歡這扇窗戶,只要站在這裡,就覺得腦中清明瞭許多,讀書也不累了,以後不許任何人關了這扇窗戶,若是有人關了,被孤知道,哼,孤也不能保證他的下場會如何。”
魯用趕緊應聲:“是,奴婢們再也不敢了。”不過就是一扇窗戶,以後在窗前多立一個屏風就是了,何必惹太子發怒。
柯全垂首躬身,並不勸諫太子的小固執,在他看來,左不過就是扇窗戶罷了,主子們對某一個物件特別在意的又不是少見之事,應了便是了。
桂哥再三檢查了窗戶的各個角落,確定窗戶沒磕沒碰沒損壞之後,才放心的離開了書房,如今才過了三日,他記得與窗戶精是每六日見一次的,他還需再等等。
好不容易等到了與窗戶精相見那日,桂哥一早便等在了書房,他早膳午膳都在書房裡用,除了如廁離開過外,再不曾離開過書房。
如此用功讀書,太子果真是勤勉向學啊,侍人宮女們都在如此感嘆太子的用功,唯有柯全和魯用卻在為太子的身體擔心,要是用功太過,損耗了精神,又病倒了,他們該怎麼向皇上和娘娘們交代啊
桂哥每低頭看了幾行字,就抬頭看看窗戶,他隱約記得每次與窗戶精的見面都是在申時,所以越接近申時他就越發的緊張。
緊張不安的等了好一會兒,終於到申時了,桂哥更加不安了。
如今已是申時,窗戶精怎麼還是不來呢?
“嗨,桂哥,我來啦。”一道輕輕的聲音突然響起。
桂哥猛抬頭,終於看到了他記憶裡已經褪色到看不清容貎的窗戶精。
“窗戶精。”桂哥脫口而出。
邱向陽一頭黑線:“你喊什麼呀?不是說好了不再叫我窗戶精的嗎?你好歹是一國儲君,怎麼可以出爾反爾啊?”
桂哥也沒想到自己就這麼脫口而出了,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孤一時說岔了,邱,邱姑娘。”
邱向陽皺起了眉頭:“你今天很不對耶,又是稱孤,又是叫我邱姑娘,你,你不會是別人易容假裝的吧!”邱向陽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