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但把鐵頭打得鼻青臉腫,滿地找牙,最後還看看人家的頭,來了一句,“你的頭真的是鐵做的?我試試看?”
他拿起石頭就要拍,嚇得鐵頭嗷嗷慘叫,最後大旺把石頭一扔,抓著鐵頭的頭,往自己腦袋上一撞。
鐵頭的腦門當時就腫起一個大包。
大旺還輕蔑地嗤了一聲,“鐵頭個屁啊!尿罐兒差不多!”
知道了整個過程的劉春芳更加哭得慘兮兮的,自己兒子的頭被說成尿罐兒,這不是林嵐教的是誰教的?
其他人也覺得好笑。
人群裡看熱鬧的趙桂香姐妹倆,沒想到看個熱鬧都能被羞辱一臉,氣得發抖,一個勁地說林嵐仗勢欺人。
大隊長指了指劉春芳等人,“你看你們,整天這一天天的,這些破事。就不能幹點正經事?人家林嵐還得忙著搞宣傳呢,哪裡有時間管這個?還有你——”
他指了指榔頭。
榔頭嚇得哇哇哭,生怕挨鞭子。
大隊長:“你哭啥,你欺負人家小旺的時候咋不怕?”
榔頭委屈道:“小旺又不會告狀。”
他被大旺踹了一腳,走路還一拐一拐的呢。
三旺啐他,“以後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榔頭委屈得跟什麼似的,“我、那不是逗小旺玩兒嘛。”
“嗯,以後我們見了你就逗你玩兒,你等著!”
榔頭嚇得更哇哇大哭。
大隊長就當和事佬。
林嵐卻不想輕饒,“榔頭,你知道小JJ綁起來會咋樣不?”
榔頭哭喪著臉,抽泣著,點了一下頭。
“西邊郭家村,有倆姐姐嫌弟弟老尿炕,就給他把小JJ用線繫上,結果把弟弟活活憋死了,這事兒你們聽說了。”林嵐厲色道。
這事兒也傳到他們村裡,大家都聽說了,還添油加醋增加了很多有的沒的。
小孩子自然也被大人拿來嚇唬過。
林嵐看榔頭居然敢用這個嚇唬小旺,這說明他們真的動過心思。小孩子不懂事,最無知也最殘忍,他們根本不知道後果嚴重。
如果不讓他們長記性,他們就不會改!
林嵐冷冷道:“孩子打架就算了,小孩子不懂事,知錯就改沒毛病。不過我小孩兒的口琴給弄壞了,得賠!”
大隊長點點頭,“應該賠。”
劉春芳眼淚汪汪的,“憑啥讓我們賠,我們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林嵐冷冷道:“這個口琴四毛八一個,但是來回去一趟縣裡,還得騎腳踏車,還得費時間,你至少要賠我兩塊。少了兩塊,我不跟你算完。”
兩塊錢足夠劉春芳疼的,她疼就打榔頭,榔頭也長記性。
劉春芳哭著坐在地上,“欺負人啊,欺負人啊……”
其他人也竊竊私語,覺得林嵐要太多了,這是在訛錢。
“你有腳踏車,你自己再去買一次唄。”有人嘀咕。
林嵐哼了一聲,“不小心損害別人東西就要賠償,故意損害別人東西,就要加倍賠償,這是懲罰,不懲罰不長記性。長記性才知道疼,以後不敢再犯!”
就算韓青松有時間去縣裡,可為什麼要為榔頭的錯買單?
不賠可以,那就公事公辦咯。
最後大隊長只得讓人請韓永芳。
韓永芳已經聽人家說了,他道:“故意損害人家東西,本身就得賠到人家樂意,大旺娘也沒多要,兩塊合理。”
支書說合理,那就合理,大隊長讓劉春芳賠錢。
不賠錢就大隊里扣工分賠,這是大隊幹部調節矛盾的手段。
劉春芳沒辦法,在諸多壓力下只得賠了林嵐兩塊錢。
鐵頭把那一毛錢摁在褲兜裡,絕對不拿出來,林嵐並沒有管他要,他竟然覺得林嵐很講道理。
估計他娘知道得打死他。
劉春芳怎麼都咽不下那口氣,拖著自己兒子鐵頭,“走,去公社告狀,必須要曝光這潑婦的嘴臉,讓韓局長、讓公安們都知道知道。”
她也不聲張,拉著鐵頭就去了公社。
那邊韓青松正在交接一批資料,然後給戰友寫信麻煩幫忙買中藥寄過來。
這時候孫卓文領著劉春芳和鐵頭進來,“韓局,家裡人找。”
一進屋,劉春芳就開始掉眼淚,顫巍巍的,“青松哥~~”
韓青松濃眉皺起,冷冷道:“你是誰?別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