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我先送他去康復醫院,等他病癒再監禁。你放心,康復醫院監管設施做得很好,聽說比監獄還要牢固,他跑不了。”
雖然改頭換面披上了好公民的皮,但不可避免地,慕容端骨子裡還是江湖作派,唯講究公道二字。自己的兒子連累了人家,自然該給出一個交待。
秦老卻是十分愧疚,連道不敢,甚至還想為慕容棋求情。
見狀,慕容端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小秦啊,你要還認我這個老門主,就給我留點兒臉面,你越是這麼說,我越是無地自容啊。”
見秦老訥訥地不再說什麼,他又吩咐另外兩人:“你們把爛攤子處理好了。”
“好的,爺爺。”
慕容灰應了一聲,剛想問問小叔詳情,卻見他抬手往下虛虛一按,示意自己止步:“等安排好四哥,這些我自會打理。你先不要亂走,大哥剛完結一單生意,手頭無事。聽說你回來,已經往家裡趕了。”
“什麼!”慕容灰頓時露出牙疼的表情,“老爸要回來?”
☆、第64章 慕容樞
慕容灰母親過世得早,好在家裡人從此對他愈發愛護,雖然依舊有遺憾,卻不至於缺乏關愛。
他的父母感情很好,母親辭世後,父親一直不肯再娶,獨自撫養孩子成人。按說本該父子融洽,但慕容灰從小對性格古板嚴厲,不苟言笑的父親尊敬有餘,卻實在親近不起來,總是有點犯怵,加上長大後意識到自己性向與眾不同,見了老爸更是心虛,便常年賴在爺爺這邊不肯回家,能躲則躲。
但這次一去華夏數月,中途回來,不見老爸太說不過去,慕容灰只得壓下想逃的念頭,硬著頭皮到旁邊的書房坐等。
一旁,老爺子帶著秦老出門散心,說老下屬難得來一趟,帶他看看當地風景。
小叔安撫了梁珍妮幾句,又到書房致電,託人打聽比較好的醫師與醫院。掛了電話,注意到短短几分鐘的功夫,侄兒已經換了七八種坐姿,完全生動地詮釋了什麼叫做熱鍋上的螞蟻坐立難安。
饒是心頭有事,慕容析也不禁笑出聲來,打趣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多麼挑皮搗蛋,才對大哥怕成這樣。實際上你武藝拔尖,學習成績還過得去,生意方面也一點即透,外人見了你還恭維一聲青年才俊。而大哥雖然表面看著嚴厲,其實大多數時候還是很溫和的。你們本該父慈子孝,十分相得才對。”
慕容灰被他的描述驚得打了個寒顫,悻悻道:“老爸的確夠溫和。問題是我小時候看不出啊。你根本不知道,以前每次我打疫苗或者生病吃藥,怕疼怕苦耍賴時,他一句話也不說,就那麼皺眉板臉,那臉色別提有多難看。我被他一瞪,嚇得連假哭都不敢,趕緊該幹嘛幹嘛。有很長一段時間,他在我心裡就是又苦又疼的代名詞,還伴著一股消毒藥水味。你說我對他能親近得起來嗎。”
慕容析再想不到竟是這種原因,頓時哭笑不得:“看來大哥當年那一堆育兒指南白看了,根本不知道小孩子要靠哄的。”
“反正,我在心裡尊敬孝順他,這就夠了,不必非得上演什麼天倫之樂的戲碼。”慕容灰根本沒法想像老爸溫柔外放的場景,鐵樹開花說起來是奇蹟,但實際效果非常驚悚的好嗎!
見侄兒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小叔忍笑說道:“我認識不少藝術系的美女,要不要幫你介紹位溫柔體貼的女友,補償一下你這些年的心酸?”
“你老自用吧,我還想多玩兩年。”
慕容灰敬謝不敏,卻不由自主想起了雁遊。小雁雖然脾氣倔,但只要順著毛捋,平時還是蠻溫柔的。而且還會做菜,又不會像米國少年磕藥飆車亂來,實在是居家賢惠。啊,改天一定要讓他試做做東興樓那道炒菜,一定比飯店的更好吃!
口水流下來之前,慕容灰沒忘了轉移話題,免得被小叔看出端倪:“對了,這次秦老出國,多虧一位叫莫允風的人幫忙。他就是你當年經常提起的舍友吧,還問你近況如何,難道你們這些年沒有聯絡麼?”
“莫允風?”
原本饒有興趣打量侄兒忽喜忽憂表情的慕容析,聽到這名字臉色倏然一沉:“這傢伙還對你說什麼了?”
“其他倒也沒什麼特別的,但他肯下力氣幫我們,肯定是衝著你的面子。小叔,說來他家還是港島新貴,聽說以前在內地也頗有底蘊。是不是以前就和我們家有交情?還是你們做了舍友才開始深交?”說到這個,慕容灰那天被迫掐滅的八卦之火又星星點點地燃燒起來。
“小孩子少管大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