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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看,像在打量一個陌生人,那眼神教人毛骨悚然。

見狀,原本還想繼續動手的慕容棋反倒膽怯起來,手臂尷尬地抬在半空,不上不下,連話語都不再那麼有底氣:“你、你還想做什麼怪?我不止有你接貨的證據,之前秦家人到米國,你如何跟他們接觸,也早有人告訴我了。只是當時你打著替岳父拜訪老朋友的幌子,我一時沒想到罷了。證據有的是,你快老實承認犯了錯,別再惹爸爸生氣。”

這時,梁珍妮突然冷笑了一聲,不再理會丈夫,扭頭看著小叔,一字一句地問道:“暗香門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當年慕容端移民後金盆洗手,藉機從江湖抽身的作法同樣影響了不少想過太平日子的舊部。他們在認可慕容家安排、從事起新工作的同時,有意無意間,也不再和子女提當年的事,希望孩子長大後能擺脫九流的影響,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一生平安喜樂,不再捲進江湖紛爭。

梁珍妮的父親正是這麼做的。所以,她只知道自家長輩曾是慕容家管事一類的人物,至於其他的就是一頭霧水。對九流則是模模糊糊知道個輪廓,對於細節一無所知。

但因為她這些年來與丈夫一起,同慕容家其他人格格不入,很少聊天,小叔與慕容灰竟一時忘了這點。

當下看著神情特異的梁珍妮,記起這些的小叔苦笑了一下:“暗香門……說白了就是逼良為娼的妓院組織,以前舊社會時半買半拐無辜女子,將她們逼入風塵。現在則全靠販賣柺騙,來牟取利益。”

“就是類似紅燈區那種地方?”

“不,比那惡劣得多。紅燈區在米國是合法的,在那兒活動的女人基本是自願的。但暗香門則是強迫威逼。”

梁珍妮喃喃道:“我明白了,就是賽珍珠和高陽的小說裡寫的八大胡同和暗門書寓什麼的。”

說到這裡,她突然短促而怪異地笑了一聲:“你們認為,我做為一個女人,會參與這種事?”

“我們也不願懷疑,但證據表明——”

“證據?好一個證據!”

梁珍妮不想再聽下去,驀地照準慕容棋的臉用力唾了一口:“呸!你還敢讓我認錯,我做的最大錯事就是沒看清你是個兩面三刀的小人!我替你求情,你反而倒打一耙!你很久以前就在留後路了吧?想事發後讓我來頂缸?沒門!你把老孃當成什麼了,三從四德任你拿捏的小腳伕人嗎?敢誣陷我,看我爸爸打不死你,他最疼我,才不管公公是不是什麼門主!”

她平時對慕容棋關懷體貼,所有的尖刺只對準其他人。天長日久,慕容棋錯生出一種老婆對自己千依百順無有不從的錯覺,忘了她其實稟性彪悍。否則,也不至於走這昏招,非但沒把自己摘出來,反而還把唯一的盟友推離了自己。

慕容棋呆呆看著把自己當成仇人般大加辱罵的妻子,一時竟忘了反駁,只是奇怪,為何她不像預料中那般乖乖認罪,替自己扛下過錯。到底是哪裡出了差池?

他那副死魚似的樣子看得梁珍妮越發來氣,索性連嚷帶撓動起了手。

臉上捱了一下,火辣辣的痛感讓慕容棋清醒過來。父親打他,他不敢反抗,但老婆撓他,卻沒這麼多顧忌,馬上罵罵咧咧地開始還手。只一瞬間的功夫,夫妻倆便煙塵滾滾地撕成一團,鬧得雞飛狗跳。

雖然早就知道真相,當慕容棋今天的表現仍是再次重新整理了小叔與慕容灰的認知,驚愕到極點,反而有種對他的臉皮歎為觀止的感覺。

而親眼目睹了四兒子百般抵賴,甚至不惜出賣枕邊人的跳樑小醜行徑,慕容端亦對他失望頂透。

見他還敢在自己面前亂來,深感丟臉的慕容端親自出手,手臂一格,就把慕容棋按制在牆壁,呲牙咧嘴卻動彈不得:“孽子,還不住手!”

另一端,慕容灰也架住了爭執中被拉扯得披頭散髮的梁珍妮,勸她不要衝動。

梁珍妮對他的勸解充耳不聞,掙扎幾下,突然一脫力,嚎啕大哭起來:“你這個沒良心的!我對你那麼好,你卻這樣對我,我的心意簡直都餵了狗!”

鬧到這步田地,縱是對父親有再多敬畏,慕容棋也不由開始自暴自棄,回擊道:“少他媽裝無辜,要不是你攛掇我去找家族傳說的寶藏,我會和爸爸、和兄弟侄兒們生分到這個地步?我會為了籌措經費想方設法去摟錢?歸根結底都是你挑唆的!我說你有罪,一點兒沒錯!”

“我還不是為你好!你花錢大手大腳,每年分的紅利還不夠你用的,要是再不找條出路,將來分家了你肯過緊緊巴巴的平民日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