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衍咬牙,細長的狐狸眼怒得一片赤紅,倏地拔起豎在地上的銀槍,手腕驀地一轉,銀槍的槍頭便抵在了蘇九的脖子上。
“你敢本公主就敢!”無懼抵在脖子上的利器,蘇九笑得更加璀璨,一雙杏眼張狂地瞪著他。
“小桃,去把侯爺的畫拿出來,先讓丹陽王好好欣賞一下,然後給本公主臨摹幾千份,散發給京城所有未出嫁的女子,讓她們好好看看侯爺的身體,多美啊!”
小桃應了一聲,轉頭離開的瞬間便被氣急敗壞的溫衍一掌打在了後背上,口吐鮮血被裴青扶著。
“走開,不用你扶!”小桃惱怒地拍開了裴青的雙手,跌跌撞撞地扶著肩膀跑進去拿畫。
“站住,你若再敢走一步,本侯爺就了結你家九公主的命!”溫衍厲喝,槍頭對著蘇九白嫩的脖子便是一滑,鮮紅的血頓時流了出來,濺滿了蘇九的衣裙。
“公主……”小桃失聲驚叫,再也不敢走一步,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地哭著。
伸手摸了摸從脖子上流出來的血,蘇九沉下了一張俏麗的小臉,狠聲對小桃命令道。
“小桃,本公主改變主意了,臨摹幾千份多費事,不如直接掛在城門口讓眾人景仰侯爺優美的身姿好了!”
“裴青,你和小桃一起去取畫,將畫掛在城門口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如果你連這點小事也做不好,就不配留在公主府繼續跟著駙馬,你聽明白了沒有?”
裴青眼神默了默,很快點頭答應了,不理小桃的叫罵,直接扯著她的手臂進入了內堂。
“溫衍,你和寒陽之間是怎麼回事?”丹陽王在一邊越聽越糊塗。
到底是幅什麼畫讓溫衍如此緊張和氣急敗壞。
“王爺,你若想知道,待會到城門口一看便知。”蘇九挑釁一笑,風輕雲淡地一招手。
“來人,把溫侯爺給本公主拿下!”
很快,公主府的護衛團團圍了上來,舉著手中的大刀一起朝溫衍身上招呼去。
溫衍見勢不妙,臉色鐵青的他挾持著蘇九從牆頭一躍而出,施展輕功要比裴青先趕到城門口攔截那副畫。
蘇九在被溫衍挾持躍上牆頭的一瞬間,眼角的餘光赫然瞥見迴廊的紫藤架下,有一個白色清瘦的身影立在那兒,清雅的眉眼如畫,安定閒然,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慌張之色。
他……果然是等著這一刻狠狠報復回來呢。
蘇九被挾持走後,裴元諍一身白衣,清貴優雅地從紫藤架下走出來,邁過臺階,緩步走到了被公主府護衛圍著脫不了身的丹陽王。
“王爺,你帶著兵器擅闖公主府欲行刺公主,這是死罪,來人啊,把丹陽王抓了,先押到大理寺大牢聽候處置。”裴元諍的聲音很輕很柔,面上慣有的淺笑讓人如沐春風,但說出的話卻讓丹陽王氣急敗壞。
“裴元諍,你堂堂一宰相,有什麼權利抓本王進大牢!”丹陽王怒喝,手中的劍欲要擱上裴元諍的脖子,卻被公主府的護衛上前攔下,一擁而上把他制服了。
“我不僅是宰相,更是九公主的駙馬,把王爺押到大理寺去!”清清淡淡的語調不含任何的情緒,裴元諍垂眸,立即命令道。
嚷嚷的丹陽王很快被押走,裴元諍垂眸看著滿地的狼藉,無聲一笑。
寒陽,希望你還有命回到公主府,讓我繼續做你的駙馬。
蘇九一路被溫衍帶著在屋頂上飛來飛去的,到城門口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頭暈目眩想吐地要命。
而蘇九真的吐了,死死按住溫衍的兩隻肩膀,一股腦地將汙穢之物盡數吐到他的胸前。
“你……”溫衍嫌惡地推開了在他胸前大吐特吐的蘇九,對著胸口的那團汙穢物噁心地要命,乾脆把外袍脫了扔在了地上。
蘇九將胃中的東西吐了個乾淨後,總算好受了一點,臉色蒼白地抬起頭來睨著還皺眉嫌惡的溫衍冷笑。
“侯爺,你把本公主弄到這裡來,是想讓本公主待會欣賞侯爺你被萬人景仰的壯觀場面嗎?”
傷了她的脖子讓她流了血,怎麼樣也要付出點代價!
裴青隨後趕來站在城門下,手裡捏著畫,抬頭仰望著城樓上對峙的男女,高聲喊道。
“公主,畫要掛上去嗎?”
“掛上!”低頭俯視了裴青一眼,蘇九冷硬道。
聞言,裴青施展輕功到城門口的位置把畫掛起來。
溫衍見狀,立即飛身下去搶畫。
蘇九哪有那麼容易讓他得逞,當即扯住他的一條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