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柱是大嫂的孃家大哥; 兩人見過幾面; 是個挺憨厚老實的人。
沒想到在石場,受了那麼嚴重的傷; 而石場的做法; 竟然這般過分。
示意大哥等一下,回廚房拿了一籃雞蛋; 讓大哥幫著帶給張家大哥。
孫寶金把雞蛋放到車廂裡,對著三弟道:“行; 你回吧; 晚上我在把騾車送回來。”
說完跟三弟告辭; 回家接了岳父送他回家。
趕著騾車心裡第一次覺的,他該聽聽別人的意見,做些改變。
今天岳父來家裡; 跟他們借錢時。
因為剛給祥子買了書,手上根本沒錢了。
最後無奈的; 只能跟他爹借錢,那時他心裡的窘迫別提了。
作為女婿岳家有事時幫不上忙。
作為兒子他分到的家產最多,但岳家有事時; 還要爹孃幫著。
作為哥哥沒幫過弟弟們不說,還要被弟弟幫襯。
作為父親連自己兒子的讀書錢都賺不夠。
作為夫君連一枚好些的簪子都送不起。
越想他活的越失敗,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想改變自己…
下定決心後; 打算晚上回去時,跟老三好好談談。
孫保財回屋,同錢七說了張家的事,錢七聽後心裡唏噓,受了工傷給二十文,這也太過分了吧。
皺眉道:“現在邵明修不是縣令嗎,讓張家告官可行嗎。”
出了這麼大的事,張家就沒考慮過告官嗎。
孫保財知道老婆的意思,牽過她的手說道:“可行是可行,張家應該是不想進衙門,這裡的人遇事很少告官的,百姓對衙門有畏懼心態,有時候遇到昏庸的縣令,那是誰錢多誰有背景為誰辦事,老百姓怎麼鬥得過,有道是進了衙門不死也得脫成皮,由此可見衙門在百姓心裡,是個什麼樣。”
也不是沒有好官,只不過老百姓賭不起。
錢七聽了心裡升起一股深深的無奈,在這裡活著,可比現代難多了。
看著孫保財道:“我覺的你還是跟大哥說說吧,現在的縣令是好官,讓張家去衙門去告,多得些賠償也行吧,要不這些都壓在張家的身上,那一家子可怎麼過啊。”
張家要是個有家底的,就不會出來借錢了。
在這裡百姓家裡,如果有一個吃藥的人,能拖垮一家人。
就像田妞家,要是沒有田妞嫁給何二,真的很難翻身,還債都得還個十來年。
與其到最後無錢看病放棄,還不如一博呢。
在說,這事肯定不止張家出過,要是告贏了,也能讓石場收斂些,最後受益的,還是那些去石場打短工的百姓們。
孫保財聽了也點頭贊同,決定等大哥回來時,跟他說說這事,怎麼選擇就看他們自己了。
看老婆情緒不高的樣子,笑道:“走,今天我做飯,想吃啥跟老公說。”
錢七聽了噗嗤笑了,看著孫保財笑道:“你做蛋炒飯最好吃,你是想說要做蛋炒飯嗎。”
孫保財聽了也笑了,只好無奈道:“好吧,今天我還是給你打下手吧,雞蛋剛剛都給大哥拿去了,明天我去買了,在做蛋炒飯吧。”
兩人又說了會話,才一起去廚房做飯。
孫寶金把騾車給三弟送回來,想到在張家看到的情形,心裡這個堵的慌。
對著孫保財道:“三弟,大哥想跟你說會話。”
孫保財聽了,把大哥請到堂屋,給他倒了杯茶才道:“怎麼了,張家大哥的情形怎樣。”
孫寶金把在張家看到的說了一遍,張大柱的腿就算三個月後治好了,也要烙下後遺症。
現在張家四處借錢,給大柱子治病,就是為了保住他的命。
讓他欣慰的是,張家兄弟都在盡力去救大哥。
孫保財聽後想了會皺眉道:“大哥你跟張家說說吧,現在的縣令是個好官,讓他們去告官吧,以現在的情形看來,張家大哥治病,還需要很多銀子,這個不是他們能負擔得起的,告官真的是他們的一條出路。”
說完簡單的說了下,縣令的情況,就是為了告訴他,縣令是個可靠之人。
孫寶金想了下道:“明天我就去張家說下。”
他之所以這般說,是因為相信三弟,相信三弟不會騙他的。
說完想到自家的事,對著三娃子說道:“老三,你幫哥哥出出主意,我適合幹些什麼營生。”
他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