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像帶著魔力,薛光宗安靜下來,慢慢恢復理智。
蕭林下的手搭在甄可人的手腕上,摸脈,需在三寸處,人的身體分三部,三部各為一寸。
她的脈象十分奇怪。
懷孕見紅,照理該是喜脈時隱時現,氣息微弱,但還不止如此,三寸對應五臟六腑,每處脈象均忽隱忽現,說明她的五臟六腑均有虧損。一個星期前,甄可人氣息平穩,除了懷孕,根本沒有這些毛病。
她注意到,甄可人把手上戴的那件法器取下來了,難道是因為法器?
蕭林下鬆開手。
“怎麼樣?”薛光宗緊張的問。
她瞥了一眼,“讓你爸進來,你們兩先出去。”
薛光宗點頭,趕緊去喊薛立肖,時冀不懂蕭林下要做什麼,也避開。
薛立肖獨自進來,左臉紅腫,雙目通紅,“聽光宗說你叫我。”
蕭林下點頭,“我想知道她先前發生過什麼事情。”
薛立肖一怔,甄可人不想讓蕭林下知道以往的事情,更不想她活在仇恨裡面,他又怎麼能把事情告訴她?
“到現在還猶豫?”蕭林下聲音頓時冷下來,掀開被子,把甄可人衣領拉下。
薛立肖臉色煞白。
她衣服下的面板開始潰爛,流膿,仔細看去,還能隱約看到是一個個細小的口子,因為太細密,反而像是大片的傷口。
第18章
“怎麼會這樣!”薛立肖脫口而出,臉上情緒複雜,焦慮、擔憂、自責……唯獨沒有對這樣的甄可人的害怕。
所有情緒最終融為擔憂,他伸手要去抓甄可人的手,卻被蕭林下一把拍開,“別碰。”
她在甄可人胸口手上的地方按了幾下,傷口流出黃色的濃水,面板下方隱約可見有東西在蠕動,就連四肢也變得腫脹。
彷彿感受到蠱蟲的蠕動,甄可人在昏迷中的表情也很是猙獰,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薛立肖嘴巴微動,說不出一句話,他看向蕭林下。
“是蠱蟲,她被人下蠱了。”蕭林下說道,“而且有些年頭。”
薛立肖立刻就想到當年甄可人在生兒子時候命懸一線,留下頭痛的毛病,他們以為是對方的手段傷到身體,才留下隱疾,難道是那時候蠱蟲就已經在甄可人的體內?
“都是我的錯……”薛立肖痛苦的捂住臉,坐在地上。
蕭林下挑眉,以靈力暫時封住甄可人體內重要穴位,安靜聽他說下去。
“我第一次見到可人的時候,她暈倒在路邊……”
說起來,故事也狗血,薛立肖救了暈倒的甄可人,兩人陷入愛河,甄可人也向他坦白了自己的身世。
甄可人的父親是一個有名的玄士,幹這行,總有得罪的仇敵,他父親算出自己難逃一死,他就做了兩件法器,用來掩蓋兩個女兒的血脈氣息,加上他一直把她們保護的很好,沒有多少人知道她們的身世。但甄可人妹妹的女兒被拐,情急之下,兩姐妹不顧身份暴露,調動所有能夠想到的方法和資源試圖找到這個小女孩兒,卻沒想到孩子沒找到,仇敵的打擊卻接踵而至。
甄可人妹妹先一步死亡,而甄可人當時已經有八個月的身孕,在各種壓力和打擊下,她就早產了。
薛立肖之所以把所有的錯都歸咎在自己身上就是因為懷孕,那串保護她的法器,在壓制血脈氣息的同時也會影響到胎兒發育,到後期,甄可人怕對孩子不好,索性把手鍊取下。
如果沒有懷孕,甄可人就不會被仇人發現,也不會在生產時遭受折磨,導致留下病根。
蕭林下聽到這個故事,心裡隱隱有些猜測,“你說的那個被拐走的孩子……”
薛立肖看向她,“可人聽到你被找回來,一直都很高興。”
想到那天在醫院甄可人激動的樣子,薛光宗無緣無故轉學到西城,這段時間的刻意接近,蕭林下終於明白其中的原因。
甄可人和原主的母親何長月是親姐妹,這麼說來,薛光宗是她的表弟?
蕭林下站在原地,半晌才開口:“那串手鍊呢?”
“在我這裡。”薛立肖拿出手鏈。
蕭林下接過手鍊,心道,果然是這樣。這串手鍊上面刻繪的陣法是將甄可人的氣息融入其中,形成天然的屏障,把她隔絕開來,所以蠱蟲下了這麼久,也沒有任何發育的機會,但現在甄可人懷孕,她拿下手鍊,體內的蠱蟲重新復甦,加上薛光宗說的吵架,甄可人情緒激動,越發刺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