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的方式完全不同。
“我能去看看屍體嗎?”蕭林下問道。
馬訓欣然同意,上次蕭林下只是遠觀屍體就能夠看出這麼多不同,就算她不提,他也會帶她過去看的。
只不過……
“這個年輕的朋友能受得了嗎?”馬訓比較擔心,那些屍體本來就猙獰,再加上在停屍間儲存了這麼多日子,哪怕溫度再低都變得更加難以入眼,一般的刑警都沒法接受。
他擔心萬溫淳會留下難以磨滅的創傷。
蕭林下看了萬溫淳一眼。
萬溫淳這才從剛才那些訊息裡面回過神,從他們的對話裡不難聽出蕭林下的父親才去世,而且還和這個案子有關聯。
可蕭林下表現的十分正常,他都沒有察覺出任何情緒的波動。
見蕭林下和馬訓都看著自己,萬溫淳趕緊說道:“沒關係,沒關係,我是個醫生,見過很多屍體。”
他說的也沒錯,九針傳人,又是醫科大學的高材生,上過解剖課,尋常的屍體怎麼會嚇到他。
但是第一具屍體被拉出來的時候,萬溫淳徹底變了臉色,他怎麼都沒想到,還有屍體會是這個樣子!
“萬溫淳,你過來幫我看一下,對人體你更熟悉一些。”蕭林下還在那邊衝著他招手。
這是去年夏天發現的第一具屍體。
第47章
從發現屍體到現在已經大半年; 屍體本來就被啃的體無完膚; 除了人形; 再也看不出是個人。
蕭林下的本意是想讓萬溫淳檢查一下是否有別的傷口或者辨別一下屍體上沾染了哪些毒物,結果剛才還信誓旦旦說見過不少屍體; 這會兒已經蔫兒了; 嚇得面無血色。
“你沒事吧。”蕭林下問道。
萬溫淳深吸一口氣,指尖在幾個穴位上輕點,把自己這個生理反應引起的嘔吐的感覺硬生生的壓了下去。
“我還好。”
蕭林下一個高三的小姑娘都沒有被嚇到,他怎麼能嚇成這樣。
萬溫淳走到蕭林下邊上。
馬訓就站在旁邊不說話,他很意外萬溫淳能夠這麼快適應; 當時看到屍體的時候; 就連經驗豐富的法醫都有些不能適應; 但更意外的是蕭林下; 她從頭到尾都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適應的症狀; 彷彿那腐爛的屍體在她眼裡不存在似的。
——他當然不會知道; 蕭林下早就看過比這更慘烈的場景。
“我想讓你幫我看看,屍體上的傷口是被什麼形狀的東西所傷,傷口又沾染了哪些毒。”蕭林下說道。
“我試試。”萬溫淳點頭; 手上已經翻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銀針。
“你能分辨出屍體上的毒?”馬訓忍不住問出口。
他給出的資料裡也提到了屍體的傷口都帶著毒素; 尋常的毒哪怕混合在一起; 他們也有專門的儀器能夠提煉出來再加以鑑定。
但這次的案件記錄裡只提到:混合毒素,根本無法鑑定。
“我盡力。”萬溫淳的視線再度聚焦到屍體上; 面容鎮定; 不再像剛進來那樣驚恐。
他仔細地察看屍體的傷處。
雖然已經過去很久; 但傷口依舊能夠看出是類似犬類的牙齒咬傷的痕跡,明顯的類似犬類牙齒的圓弧形,傷口邊緣發黑,呈現中毒狀,他取出小刀,在傷口邊緣劃了一刀,裡面的血液已經乾涸,只露出蒼白的皮肉。
屍臭中隱約帶著腥甜的味道。
“怎麼樣?”蕭林下見萬溫淳皺眉又鬆開,只當他有了眉目。
“只能分辨出兩種,白蛇根草和舟形烏頭,兩種植物都帶有劇毒,前者會讓肌肉震顫,屍體雖然經過多時,但割開後能看到皮肉鬆弛,後者則會滲出一種乳狀液體,有劇毒,會給人強烈的刺痛感,導致傷口變色。”
萬溫淳眉頭緊皺:“這上面最起碼混合了五種毒草,但其他的我分辨不出。”
光是這兩種,已經令馬訓震驚,他趕緊記錄下來。
蕭林下點點頭,“已經夠了,你辨認一下別的屍體,看看是不是一樣的毒。”
萬溫淳很快把剩下的四具屍體看完,直到陸任強的屍體被拉出來,身上沒有任何傷口,只是摔得血肉模糊,他看了好一會兒,才用銀針進行試驗,最後在他的後頸處硬生生的逼出了一道傷口,和之前屍體的傷口形狀一樣,只是咬痕更深。
“我分辨不出其中任何一種毒草。”
從小到大,很少有他都辨認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