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劉伯。”蕭林下面露笑意,拿起叉子,戳了一個西瓜球放嘴裡。
蕭林下很少笑,多數的時候是隱約露出笑意,萬溫淳看她吃西瓜笑得這麼開心,心知不對,旁邊的劉伯已經開始勸他也吃一些。
萬溫淳盛情難卻,看了蕭林下一眼,見她不露聲色的衝自己點了點頭,這才放心的吃了下去。他倒不是怕有毒,從小接觸藥材,無論是對人體有益的還是帶有劇毒,他身體多少都帶著抗性,主要是怕萬一是別的什麼東西,到時候自己中招了給蕭林下拖後腿。
他不知道,這裡面確實有東西。
蕭林下來J市上學,紅砂蟲當然不肯自己留在薛家,哪怕它被告知在蕭林下買房前,屬於它的食物“龍骨”還得留在薛家,它都一定要跟著蕭林下。
所以蕭林下索性讓它咬破手指,以她的食指為居,暫時藏在裡面。
有紅砂蟲在,那些藏在西瓜球裡面的蠱蟲不足為據,除了吃下去的時候略感噁心,蕭林下再沒別的感覺,就是不知道萬溫淳吃的這麼放心,要是他知道里面都是蟲子會怎麼想。
半小時很快過去,蕭林下把銀針從李富貴的身上取下來,消完毒才又放回針包裡面。
李富貴穿好衣服,“感覺神清氣爽,令妹的醫術真的不錯,萬醫生千萬別說我是誇大。”
蕭林下在旁邊聽得滿臉笑意,還得意的看了眼萬溫淳。
她在收針的時候還確認了一下,施針後,李富貴身上的僵硬好轉了不少,所以才會覺得神清氣爽。
萬溫淳臉上滿是無奈,“這下你的尾巴真要條上天了。”
“不是還有一個病人嗎,我們快出發吧!”蕭林下催促道。
這話,正中李富貴下懷,他只當蕭林下是被誇獎開心,“萬醫生累不累?”
萬溫淳擺手:“怎麼會累,今天施針都是林下出的手。”
李富貴更加滿意:“那我們趕緊去看看我侄子?”
得到萬溫淳和蕭林下的同意,李富貴讓劉伯去安排車,後者負責開車,把車停到了別墅門口才停下來。
萬溫淳和蕭林下坐在後座,李富貴則坐在副駕駛,一行四人前往醫院。
李富貴的侄子叫李安順,安順安順,不知道是不是叫多了,他的人生一點都不平順。
“我那個侄子喲,我覺得是名字取錯了,一直想請個大師來給他看看,順便改個名字,可他媽不信這個,堅信和名字沒關係,我也沒辦法,他從小體弱多病,五歲前就是在醫院度過的,五歲以後,好不容易身子骨強了一點,居然還落水,又是大病一場,我們全家族的人都是把他精心呵護著長大的,簡直是還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終於平平安安活到十八歲。
天意弄人,好好的一個孩子,居然被查出癌症晚期,跟我一樣,都是腎臟的問題,發現的時候癌細胞已經擴散,根本不是動一場手術能解決的,就是在受苦啊,硬生生的被折磨到不成人形,要是可以,我真想拿這條老命去換他的命。”
李富貴說的差點老淚縱橫,眼裡泛著水光。
萬溫淳當然不可能治癒癌症晚期的病人,他猶豫了一下,“盡人事看天命,您別太傷心。”
蕭林下也安慰了一句。
李富貴嘆了口氣,擦了擦眼淚,“我知道,我知道,萬醫生,您是一個好醫生,我相信您,哪怕沒法治癒,我也希望能讓我那個苦命的侄子活久一點。”
“我盡力而為。”萬溫淳說道。
四人趕到一傢俬人醫院,這醫院是李富貴名下的,為了給侄子治病,他可以說是下了血本,這傢俬人醫院專門為癌症病人開設。
從停車場到病房,蕭林下和萬溫淳看到不少生病的人,有麻木的,有帶著希望的,也有面帶恐懼的,人各不一。
生病的時候,才能看遍人間百態。
蕭林下覺得這話說的沒錯,她跟著李富貴走進一間單人病房。
病床上躺著一個渾身插滿了管子的人,和李富貴說的差不多,瘦的幾乎不成人形,一個十八歲的男孩子,個頭約莫只有一米六,戴著氧氣罩,只有胸腔偶爾的起伏能看出他還活著。
在走進病房的一瞬間,蕭林下就感覺到床上的人和李富貴之間有種莫名的聯絡,印證了她之前的猜想。
李富貴站在床邊,表情悽苦,“我可憐的侄子啊。”
蕭林下問道:“李叔叔,他的家人呢,他住院都沒有人來照顧嗎?”
李富貴嘆了口氣,“他爸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