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葵無法想象那種磅礴震撼的場面，她也不關心。

“那檀九……”

“他應該不是檀九了吧。”姬玄殤說，“放心吧，他那麼強大，不會有事的。”

重葵重新陷入了沉默，是啊，那個人已經不是檀九了，等再次見面的時候，他只是領悟了魂之境界的高手。

和當年的重鋒一樣，不會有感情，也沒有人性，不管做什麼事，都全憑自己高興而已。

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檀九。

“這三天裡，你都在這裡嗎？”重葵又問。

姬玄殤點點頭：“你傷的太重，沒辦法離開你。”

“那邯鄲……”

“陷落了。”姬玄殤還是輕描淡寫的說，“屠城三日，你想去看看嗎？”

這麼冷酷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都讓重葵感覺到一陣心驚。

屠城三日……偌大的邯鄲城，想想都很可怕！

“為什麼？”重葵顫聲問。

“如果你遭遇了和我一樣的事情，也會做同樣的事情。”他淡漠地說。

“我不會！”重葵反駁，“至少我不會殺害那些無辜的百姓！”

“我給了他們機會逃跑，是趙遷把他們困在城裡，要怪也應該怪趙遷，怪我做什麼？”他竟然笑了一聲。

重葵沒有想到他會變得這麼冷血，這樣的他，讓她覺得汗毛倒豎。

“撒迦為什麼要這樣？以前的你，只會找罪有應得的人報仇，而不是像現在一樣……”

“我也不知道。”他低頭看了她一眼，紅眸妖異，“為什麼我會變成這樣？因為我現在是魔，我無法控制心裡的魔性，你明白嗎？你離開我之後，我除了殺戮之外，再也沒有別的事情可做。”

“我……”

“不怪你。”姬玄殤又說，“我是自願的，和檀九一樣，你不需要自責。”

“可是你原本不用變成這樣。”重葵只覺得心中痠痛，但奇怪的，眼眶那麼痛，她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是淚水已經流乾了嗎？

還是傀儡原本就沒有眼淚。

“事情已經發生，多說無益。”姬玄殤說，“你不也是因為害怕這樣的我，才躲著我的嗎？我也許無法控制魔性的時候，會忍不住傷害你。”

“你不會傷害我，我知道。”重葵咬著嘴唇，“我只是……只是想保護那個孩子。”

“是嗎？”姬玄殤淡淡地說，“在檀九身邊，很安全嗎？”

“你在想什麼？我和檀九的關係，像朋友一樣，你不相信嗎？”重葵心裡一驚，他似乎……和以前不一樣了。

“在沒有親眼看到你為他這麼傷心的時候，我確實相信。”他只是這麼說。

重葵掙扎著離開他的懷抱，額頭上冒出陣陣虛汗，但她還是讓自己站起來，說道：“如果你不相信我，就不要和我在一起，我討厭感情裡面有猜疑，任何一點都受不了！”

她轉身要走，姬玄殤忽然抓住她的手，“你想去哪裡？”

“隨便去哪裡都好？不相信我的人，我何必留在他身邊？”

☆、第1312章　長子扶蘇【3】

“我相信你。”他輕聲說。

重葵震了一下，隨即搖搖頭說：“你不相信我。”

“那你告訴我，你真的不喜歡檀九嗎？”

“我喜歡他，是朋友那種喜歡，跟喜歡你是不一樣的！”重葵說，“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種喜歡，你不明白嗎？”

“那對我的喜歡是哪一種？”他問。

“我生了你的孩子。”重葵說，“你說是哪一種喜歡？”

姬玄殤看著她，慢慢站起來，從背後抱著她，“你從來都不說，我怎麼知道？”

“掛在嘴邊的只是喜歡，藏在心裡的才是愛。”重葵說，“我們之間，總是像缺少了什麼，不能平安順利一點嗎？”

“以後會的。”他說，“以後，不管你說什麼，我都相信你。”

重葵知道她的心裡是高興的，但蒙著檀九這層陰影，讓她的高興沒辦法表露出來。

“扶蘇怎麼樣了？”重葵問。

“扶蘇？”

“就是那個孩子。”重葵說，“我給他取的名字叫扶蘇，小名叫桑兒，你覺得好聽嗎？”

“你取的名字，都很好聽。”他敷衍地說。

重葵不禁一陣悲涼：“姬玄殤，那是你的孩子。”

“我知道，所以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