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丹書姐姐的,轉過身來才發現丹書姐姐落水了,我們倆都不知道她是怎麼掉下去的。我們又不會水,只能在岸邊乾著急,那個小宮女一邊喊‘有人落水了’一邊跑去找人。卻突然從對面冒出一個人影跳進水裡,將丹書姐姐救了上來。等他上了岸,我才發現他不是太監,當時我已經傻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就是拿衣服的事情也是裕親王提醒我我才跑回來的。”沛珊說著說著有些羞愧,畢竟當時她的表現實在是說不上好。
佩珊說完,雲荍與含卉對視一眼,都沒說話。
雲荍心想,看來這落水跟茉雅奇還有白慕蕊她們那事是沒什麼關係了,至於丹書究竟是不小心落水了,碰巧被裕親王救了;還是自己精心導演了這一場戲,把自己送到了裕親王身邊,這些都不重要了。畢竟在這件事情中,雲荍她們完全沒有受到傷害,頂多沛珊被利用了一下,當了一次不知情的見證人,也並沒有什麼負面的影響。而丹書去了裕親王府上,照此時的普世價值看,也不算埋沒了她,甚至都能算是一個相當好的出路了。
只是不知道,丹書心裡是否稱願,是否覺得這於她是一個好的未來。
丹書當然稱願了,她此時覺得簡直沒有比這更好的未來了。
是的,這次落水事件其實是丹書自導自演的一場戲。她無意中聽到白慕蕊她們的謀劃,只牢牢記住了裕親王會被引到御花園這件事。其實她並沒有想好該如何做,那天也只是先拉著沛珊去御花園守株待兔,然後看情況伺機而動。
等到了池塘餵魚的時候,丹書其實已經有點著急了。別說沒想到要怎麼做了,關鍵是她現在連裕親王的衣角都沒看到,就是想到了也沒法做!當沛珊和小宮女的去找蝴蝶的時候,丹書偶然瞥見湖對岸好似飄過一片紫色的衣角,她確定了這不是太監的衣服後,急中生智,假裝轉身去叫沛珊,卻一個沒站穩,身體向後倒向湖中。
落水之後,丹書也是恐懼的,怕那人不救他,怕自己就此香消玉損。但卻沒有後悔,因為她知道,若她不拼這一把,那她的後半生將毫無希望可言。
所幸,事情還是沿著最好的方向發展了,那個人救了她。她靠在他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聲,感覺像是聽到了她早逝額孃的聲音,她幸福的閉上了眼睛。
丹書坐在轎子裡,想起了自己痛苦的前半生。
原本她也有一個幸福的家的,阿瑪和藹、額娘疼愛。這一切卻都在她5歲那一年崩塌了,她阿瑪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個表妹上門來投親,她額娘好心好意的招待了,誰知道這表妹卻不懷好意將表哥勾搭上了床,還算計叫她額孃親眼看到了他們在一起的場面。
當時她額娘挺著七個月的肚子,直接被氣得暈過去了,然後就是動了胎氣、難產,最終一屍兩命。她可憐的額娘帶著她可憐的弟弟就這樣走了,拋下她一個人。
後來十多年,她常常在想,為什麼額娘當時沒有把她一起帶走呢?如果當時帶她一起走了,現在,她應該和額娘、弟弟在天上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吧,就不用遭受這一切了。
額娘走後一年,阿瑪就迎娶了那個表妹做繼室。開始一年,丹書的日子還是過得去的,但漸漸地,隨著繼母的肚子大起來,她越來越少的見到自己的阿瑪,身邊的人也越來越少。很多不是被繼母藉口調走,便是犯了錯被攆了出去。
等到繼母生了大弟、生了二妹、又生了二弟,她更是過得像個丫鬟一樣了,不,或者說她就是二妹的丫鬟,她要做二妹的丫鬟做的一切事,二妹對著她,從來沒叫過她姐姐,可能她從來不認為她是她的姐姐。
起的要比二妹早,吃飯要等二妹吃完了才能吃、有時候乾脆就是吃二妹吃剩的剩菜,晚上等二妹睡了以後,她還要繡衣服、繡荷包、繡一切要繡的東西,為此,她的手都起了厚厚一層繭。她都不知道她是怎麼熬過這十年的。
去年,她到了年紀,她繼母早就想把她嫁出去了,總嫌她浪費了家裡的糧食。他繼母本是打算將她嫁給自己的孃家侄子的,這樣的話,不用出嫁妝,還能收一筆聘禮,划算啊!繼母心裡的算盤打的噼裡啪啦響。
丹書見過繼母的孃家侄子,長得還是人摸狗樣的,但是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本來家裡還有一點薄產都叫他敗光了,聽說還很暴力,他屋裡的丫鬟都叫他打死好幾個了。丹書心裡都想好了,若真是要嫁他,她就捧著額孃的牌位,一頭碰死在禮堂上,能噁心噁心她們也是好的。
後來不知道繼母聽了誰的話,竟打算叫她去參加選秀。當時繼母突然笑容滿面的跟她說話,還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