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大幹系。辦了兩三件之後,雲荍才算看出來,這是底下那幫子管事嬤嬤再給她下馬威呢,屁大點兒的事一個接一個問,至今沒遇上一件大事兒的。
再有嬤嬤拿了件雞毛蒜皮的小事來問的時候,雲荍就好整以暇的問道:“原來這種事兒皇后娘娘是怎麼說的?”
嬤嬤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原來這種事兒根本不會報到皇后跟前去,她又哪兒敢假傳皇后說了些什麼。不過就是打量著雲荍以前沒管過,不知道這裡邊的事兒,先拿些小事兒把雲荍問煩了,懶得管她們了,她們才好做些動作,往自己兜裡撈好處。
“怎麼不說話?可是嬤嬤記不得了?不然,本宮讓人去請流雲姑娘過來問問好了。哎,本宮第一回管事,心中總有些惶恐,萬事還是按著皇后娘娘的先例來比較好。嬤嬤,你說呢?”雲荍笑吟吟的看著那嬤嬤道。
“不,不,不用請流雲姑娘了,奴婢是年紀大了,剛剛一時沒想起來,現在已經想起來了,還請娘娘恕罪。”那嬤嬤訕笑道。
“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人之常情嘛。何來恕罪不恕罪之說,本宮豈是那不通人情的人。”雲荍拿杯蓋划著杯沿,翹起嘴角。
“是,是,是,娘娘是最仁慈不過的了。”嬤嬤趕忙拍馬屁道。
雲荍微微點頭,像是頗為認同那嬤嬤所說的:“所以呢,嬤嬤若真是感覺年紀大了吃不消了,大可以跟本宮直說,本宮是很高興放嬤嬤出去享享兒孫福的。”
那嬤嬤汗都下來了:“奴婢謝娘娘慈悲,奴婢還是能再伺候娘娘幾年的,還望娘娘不要嫌棄奴婢。”
“你有這份心便好。行了,你先去忙吧。”雲荍抬了抬下巴,讓她出去了。
福生在旁邊一臉氣憤:“主子,那婆子明明就是欺您,為什麼不直接發落了她?”她這半年已是長進很多了,若擱以往,當時就能啐到那婆子臉上去。
雲荍靠在迎枕上:“我不過是管一時,她是皇后娘娘提拔上來的。若是一上來就發落了人,豈不是說皇后娘娘識人不明。”這時候最好是一切都維持從皇后手中接過來的樣子,辦事也都循皇后的舊例。若是皇后不好,到時有什麼事也比較好掰扯的清;皇后好了,那這事情就是還要交還回去的,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福生知道雲荍說的有理,卻還是氣不過,跺了跺腳乾脆出去幹活了。
此事過去,事情果然少了很多,雲荍又過起了清閒日子。
時間一溜煙滑過去了一個月,皇后身上還是時好時不好的,請安也一直沒恢復。當初後宮諸人對皇后的種種猜測,在康熙遲遲沒有任何表示後,早已銷聲匿跡。
這天雲荍正在看書,上次福生想啐她一臉的那個嬤嬤又來了。
雲荍示意將人帶進來,那嬤嬤這次倒是規矩的多,立在下方滿臉含笑:“娘娘,這三月份的小選馬上就要開始了,您看看今年是個什麼章程?”
第62章
雲荍本來正喝著茶,聽得這話倒是一頓,茶杯蓋落在杯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略想了一陣子,開口問道:“以往是個什麼章程?”她完全沒想到此事的,雖印象裡也知道有小選一事,但總不如大選那樣盛大,也不干她們這些妃嬪的事,以往都是皇后默默地就處理了,她們卻是從來沒有這個概念的。
那嬤嬤聽了詢問就將以往是如何準備、如何進行細細的分說了。
雲荍點點頭:“既如此,便還是按以往的規矩來吧,你們也多盡些心,萬不可出了什麼差錯。皇后娘娘現正病著,可不敢擾了她的清淨。”言語間敲打一番,還是拿了皇后做大旗。也是雲荍現今不敢妄動,不然也不會行狐假虎威的事來彈壓她們。
嬤嬤早知會是如此回答,笑著應了聲事,又道:“還有一事需的求一求娘娘,奴婢以往做的也只是其中的而一部分,還得請娘娘身邊的李嬤嬤來總管一下。”
雲荍想了一下,倒是明白這嬤嬤的用意,歷來小選雖然都是包衣家的姑娘,但說不得在家裡就是嬌養的姑娘,或者與宮內那個總管什麼的沾親帶故,如此必然得有一個身份夠高的人去鎮個場子才成,想來以往皇后那邊也是派了人的。而且,李嬤嬤去了就是當個被供著的菩薩,也是能盯著她們行事的,如此,出差錯的機率也能再小一些。
思量完畢,雲荍同意道:“即使如此,李嬤嬤便跟著去吧。不過細事上還得你們過手才好。”這便是表態李嬤嬤不會奪了她們的權的意思。
“奴婢省的,再不敢勞累了嬤嬤的。”那嬤嬤心願得了,便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