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詛咒她,斷子絕孫啊!兒啊,你在底下別害怕,額娘想著你、念著你,會有人下去陪你的……”
烏拉那拉氏不再理會哭嚎的李氏,而是看向依然氣的渾身顫抖的佟佳氏,聲音低啞道:“佟佳氏,事情你都知道了?”
若是以往烏拉那拉氏敢這般直呼她,佟佳氏早就語含嘲諷的懟過去了。
但今天不行,此時若一旦處理不好,她苦心經營多年的一切就要毀於一旦了。
所以佟佳氏忍了,她頗為柔順的走到烏拉那拉氏面前,先是行了個福禮:“還請福晉節哀,妾接到訊息說府裡出了事,就匆匆趕了回來,卻是在二門處才得知發生了何事。初聽聞,妾也是心神巨震,究竟是何等歹毒之人才能對如此稚子下手?妾真是害怕得不得了,不怕福晉責怪,妾知道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派人重重看護著大阿哥和大格格。”
說到這裡,佟佳氏彷彿怕的渾身顫了一顫,眼含淚光的抬眸看著烏拉那拉氏道:“妾請求福晉,下令嚴查府中各處,找出為非作歹之人,妾的倚欄院也不能放過,妾真怕,就這會兒功夫,大阿哥和大格格也出了事。”
其情之真意之切,看不出任何做戲痕跡,烏拉那拉氏不由眯起眼,難道真與佟佳氏無關?
正在這時,外頭跌跌撞撞闖進來一個人:“主子,主子,大阿哥受傷了,您快去看看啊!”
“什麼?!”
佟佳氏和烏拉那拉氏雙雙震驚望去,神色不定。
佟佳氏不顧儀態的朝來人撲去,口中厲聲道:“怎麼回事?大阿哥可要緊?你們這幫狗奴才,那麼多人看不住一個小孩子!”
來人已經跪倒在地,瑟瑟發抖的道:“回主子,奴才等奉阿哥格格剛回到院裡,便有人奉上茶水糕點等,但大嬤嬤考慮到您的叮囑,便沒有讓阿哥格格動用。但是在一旁伺候著的雲翠突然暴起,拿著簪子要刺向大阿哥,倚雲姐姐反應快,擋了一下,那雲翠卻是又刺了第二下,刺到了大阿哥,不過因為大嬤嬤她們阻擋的及時,大阿哥手臂上只是劃了一道口子。”
佟佳氏卻並沒有因為聽到只是輕傷而鬆口氣,她急忙轉向烏拉那拉氏,直接跪下:“福晉,求福晉去將太醫請回來,那行兇之人如此歹毒,妾怕那簪子上有毒啊!求福晉,求福晉!”
說著竟磕起頭來。
烏拉那拉氏深吸一口氣,沒想到只是幾句話的時間,大阿哥也出了事,這到底是幕後行兇之人想要一網打盡?還是隻是佟佳氏想要脫身的苦肉之計呢?
無法判斷。
但太醫她卻不得不叫,否則一旦弘垼С齙閌裁詞攏�竊鶉尉腿�謁�砩狹恕�
“速去把太醫請回來!”
苦逼的太醫們甚至還在路上呢,就又被雍親王府的人追上來請了回去,待聽到雍王府大阿哥也出了事,他們互相對望一眼:這京城的天,要翻了!
好在,太醫經過嚴謹的檢查,刺中弘垼У哪侵霍⒆硬⒚揮寫愣荊�雸'也只是普通的擦傷,上了藥包扎幾日也就差不多能好了。
佟佳氏緊繃的神經這才鬆下,隨後便面色猙獰的道:“查,給我把跟雲翠有過接觸的人全都抓起來,徹查!”
雍親王府又是一陣忙亂,烏拉那拉氏對佟佳氏的疑心也沒有打消,但她現在,卻也顧不得這些。
弘暉、弘昀兩個的年紀,都只能算夭折,就算是皇子,也只能是一席錦被裹了送到東陵火化,更何況他們只是皇子的阿哥。
所以烏拉那拉氏就算想給弘暉大辦也不可能,這個時候,她心裡怨的卻是胤禛。
她的弘暉是嫡子,本就是雍親王府世子名正言順的人選,若胤禛早早的給弘暉請封了世子,那麼他的喪事將不會和弘昀一樣按夭折來處理,而是親王世子規格,也不用她現在想盡辦法繞了幾個彎,才將弘暉的棺槨寄放到皇覺寺,請僧人唸經做法事,算是一個另類的喪事。
而弘昀也跟著沾了光,享受到這他本來不該有的待遇。
雍親王府之事,一夜之間傳遍京城,眾皆譁然,街頭巷尾均是議論之聲。
有說雍親王府犯了太歲,招了禍的;也有說是雍親王后院齷齪,自己人下手的;當然就更有人陰謀,這怕是雍親王哪位兄弟乾的好事,想要雍親王斷子絕孫的。
畢竟,雍親王剛剛憑藉紅薯之事,拿了那麼一個潑天大功勞不是。
因著這個緣由,便有人懷疑是四阿哥胤礿做的,畢竟這事原本是屬於他的,結果半路被雍親王截了去,還因此得以封親王,心中怨恨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