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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阿瑪這些年可還好?身上的舊傷可養好了?下雨的時候膝蓋痛的還厲害嗎?怎麼變得這般瘦了,有沒有按時用膳?酒該慢慢戒掉了,晚間也別熬夜了,你看你,鬍子都熬白了。”說著說著,雲荍就有些哽咽,趕緊收住,將情緒壓下去。這裡,不是她能肆意發洩情緒的地方。

薩布素一直笑著,看著雲荍的目光越來越慈愛,等雲荍停下來才道:“慢點說,不著急。臣這些年過得很好,有你額娘照顧著,娘娘不必擔心。舊傷早就好了,膝蓋也沒那麼痛了。一日三餐都是跟著軍隊裡計程車兵一起用,最準時不過了。現在大部分時間都在軍營裡,軍中平時是不準喝酒的,臣作為長官,是要第一個遵守的。天天跟著士兵一塊訓練,臣現在倒在床上就能睡著。本來臣與瓦禮祜是一間營房的,後來瓦禮祜忍受不了臣半夜打呼嚕還怎麼叫都不醒,直接搬走跟佐領擠一個屋去了。倒叫臣白佔了便宜,一個人獨佔了一間屋子。”說完,自個兒還樂呵呵的笑了起來。

雲荍知道瓦禮祜,跟薩布素關係還蠻好,小時候兩家常來常往,都是見過的。想想一個五大三粗的黑漢半夜被吵的翻來覆去睡不著,折騰薩布素又折騰不醒,只能憋屈的捲一捲被子跑去擠別人的床,那景象,真是畫美不能看啊。

雲荍不厚道的笑出聲:“瓦禮祜叔叔還是這麼好玩。”瓦禮祜是一個憨厚的人,憨厚的常常會做一些引人發笑的事,他還有一個同樣憨的兒子,小時候也算是常德和雲荍的跟班了。

旁邊一直做著背景板的康熙出聲了:“可是去歲提了副都統的瓦禮祜?”

“回皇上,正是。”薩布素回答道。

康熙點點頭,又靠了回去,不知道在盤算些什麼。

但是本來良好的氣氛叫他一開口,愣生生給打斷了。雲荍有些糾結,能問的她剛剛差不多都問了,還有想問的卻不能開口。

一時間,竟有些冷場。

還是薩布素解了圍:“說起瓦禮祜,娘娘可還記得他家的小子?”

“記得,是叫噶裡吧?”雲荍想到這個名又想笑,一個憨憨的人,卻偏偏起了名字叫伶俐,想來瓦禮祜當初也是抱著很大期望的吧。

“是的。噶裡那小子,小時候看著憨、聽話老實。誰知道這麼一個老實人,在幾年前瓦禮祜要給他定親的時候,竟然一聲不響的離家出走了。一開始瓦禮祜都急死了,生怕他是被流竄的毛子或者土匪弄走了。後來還是噶裡額娘在收拾東西的時候,發現了噶裡留下的書信。”薩布素說到這裡有些無奈,搖頭道,“誰知道這小子怎麼想到,留個書信也不說放個顯眼的地方,竟然塞在了他額孃的一個首飾匣裡。”

“那後來,人可找到了?”雲荍好奇的問道。沒想到老實孩子叛逆起來,比熊孩子更厲害啊。

“找到啦。後來大概過了大半年,瓦禮祜夫人嫁到直隸的一個表妹派了下人過來,噶裡那小子竟是一個人跋山涉水跑到了直隸,據說是想去京城投軍,誰知道在直隸的時候被仙人跳騙光了錢財,還差點丟了命。剛好叫瓦禮祜的連襟遇上了,本來只是好心幫一把,誰知道帶回家一看,竟還是親戚。問明緣由後,就把那小子留下了,又派了人給瓦禮祜報信。”薩布素感慨道。

雲荍也是一陣唏噓:“那還真是好運了,現在怎麼樣了?”

薩布素又笑了起來:“說來也是一段緣分,那小子現在留在直隸投了軍,娶了那家親戚的女兒。之前生了個大胖小子,他額娘還過去住了半年,給照顧孩子呢。瓦禮祜也想去,就是沒時間,現在還時不時的跟我念叨大孫子呢。”

“這還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啊。”雲荍失笑,誰能想到,一場叛逆竟換來了一場姻緣。

說了這半響,薩布素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這樣晾著康熙跟雲荍說話他也演繃不住了,起身行禮道:“皇上,臣瞧著時辰差不多了,還有些事情要跟張大人討論。”

“恩。”康熙像是被薩布素的話拉回了神,有些漫不經心,“愛卿既有事,便去吧。”

“臣告退。”薩布素拱手,再抬眼看一眼雲荍,退出了閣樓。

雲荍依依不捨的看著薩布素遠去的身影,怔怔的有些出神。晌午的陽光從側面落下來,將她臉龐上的絨毛映的秋毫畢現,鍍上了一層柔光。

手上傳來溫熱的觸感,雲荍回過頭,康熙的手覆在她手上,笑的溫暖又親切:“咱們也回吧,該用午膳了。”

“嗯。”雲荍羞澀的點點頭,任由康熙拉著她起身離開。

夜晚來臨,大紅的洋燭散發出柔和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