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胎兒過大的可能,其他半點問題都診不出。
雲荍自己也知道這樣吃下去不是個辦法,到時胎兒太大了,搞不好就得一屍兩命。可是她完全沒辦法控制自己的食慾,每次剛吃完的時候就想著一定要忍者、一定要多忍一會兒,可每次剛過了大半個時辰,她的肚子就開始咕咕叫,若是兩個時辰還不吃東西,那就跟餓了三天三夜一樣,再不吃感覺自己馬上就得餓死。
給她診脈的許太醫也急的要死,現在不說讓嫻嬪別吃了,關鍵是連她為什麼這麼能吃的原因都找不出來,時間再拖久一點,他真的就可以回家吃自己了。眼看著就要到太后娘娘的壽宴了,皇上肯定得叫他過去問嫻嬪能不能出席,嫻嬪的身體還是很健康的,可以出席。但是皇上肯定順嘴就得問他嫻嬪為什麼吃這麼多的原因找出來沒有,他卻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太醫院上下的同僚都問過了,甚至還私下提著東西去拜訪了院使大人,奈何一個個都沒個準話,袖手旁觀。許太醫也知道他們的心裡,無非就是怕說個什麼,最後出了問題找到他們頭上唄。
這天,又輪著許太醫值夜班,另一個值班的跑到藏書室看書去了,只剩許太醫一個人坐在太醫署里長籲短嘆。嘆氣的時間長了,引得外頭一個整理完藥草的藥童探頭探腦的往裡望。
許太醫注意到他,招招手讓他進來,問道:“藥草都處理完了?”
那藥童乖乖的點頭:“都處理完了。”
許太醫摸摸他的頭:“其他人呢?怎麼就你一個了?”
“其他人都先回去了,許叔你煩什麼吶?”藥童好奇地問道,他也不過十四五多歲,原是許太醫的老鄉,剛進太醫署許太醫就一直照看著她,倒是還保持了一分天真的心性。
許太醫又是一聲嘆息:“還不是嫻嬪娘娘的事,一直沒個頭緒。”
嫻嬪娘娘的事藥童也有聽說,畢竟最近許太醫真的是把太醫署的每一個人都請教過了,精通婦科的幾個太醫也去診過脈,都沒有發現什麼問題,這時就不了了之,就一個倒黴的許太醫是一開始就被分配的負責嫻嬪娘娘這一胎的,根本沒可能撂開手。
藥童皺了皺眉,他倒是有個猜想,但是不太敢說,畢竟他只是一個處理藥材的藥童,大字都不識一個,哪有資格說這種事。但是看許太醫擔憂的樣子,藥童覺得還是說罷,就算只是分散一下許太醫的注意力也好。
“許叔,我還在家的時候,村裡有個康家的兒媳也是跟嫻嬪娘娘一樣,特別能吃,肚子還很大,後來卻是一胎生了兩個,嫻嬪娘娘會不會也是雙胎啊?”藥童說的很是小聲,最後一句更是問的小心翼翼。
許太醫卻是猛地眼睛一亮,直愣愣的盯著他,嘴裡不斷重複道:“雙胎?雙胎?對啊!雙胎!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許太醫倏地站起身,揉了揉藥童的腦袋,扔下一句:“好小子,許叔謝謝你了,明天叫你嬸給你做好吃的。”邊說邊疾步往藏書室走去。
許太醫在藏書室呆了一夜,熬得雙眼通紅,精神卻是越來越飽滿,最終神采奕奕的走出了藏書室。
與值班的太醫交接的時候,對方還打趣了一句:“許兄這是吃了什麼了?”
許太醫滿臉笑容,也不回話,腳下生風的回了家,飽飽的睡了一覺。第二天才去太醫署上班,偷著空把藥童叫過來,悄悄塞給他一個包裹:“這是你嬸兒醃的肉,你藏好,沒人的時候再吃。”
小藥童眼睛眯成一條線,躡手躡腳的回了屋子,將包裹好好的藏了起來。可不能讓那幫子狼看見,不然他一口都別想吃。
下午,許太醫收拾好東西,例行去給雲荍診脈。診完脈,許太醫心裡的猜測又確定幾分,雖然診脈無法診出嫻嬪懷的是不是雙胎,但嫻嬪的身體一直很健康,這就證明不是身體的問題,而其他的症狀都與醫書上記載的案例頗為相似,許太醫差不多已經有八分把握。
但即使有了把握也還不能跟雲荍說,這事還得先回過皇上,得到皇上的認同了才能對外公佈。畢竟皇家對雙胎一直比較忌諱,若都是格格還好說,若兩個都是阿哥,這輩子怕是不能有什麼大成就了。不過許太醫轉念又一想,現在太子這麼受寵,其他阿哥估計都沒什麼可能了,這樣想著,嫻嬪的肚子應該也沒那麼忌諱了。
照例還是說了幾句雲荍的身體很健康,胎兒很安穩,沒什麼問題。許太醫想了想,還是添上一句:“娘娘也不必憂心,醫書上也有說,身體缺什麼的時候,人才會想吃什麼。娘娘現在這般反應,應該是身體需要這些營養,娘娘還需放開心情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