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荍摸著下巴琢磨,雅爾江阿這個名字她還是有些印象的,在一些小說裡出現過,那這個人在歷史上應該也是有一定的名氣了,是不是可以拉攏一下呢?簡親王府那個情況,她稍稍動作一下,應該會容易很多。
“將簡親王世子查一查。”雲荍吩咐道,雖然歷史上有名,但誰知道他是有本事出名的還是蠢出名的,還是親自摸一摸情況比較好,“還有當年簡親王嫡福晉的事。”
“嗻。”
到頭來,康熙那晚為什麼說那些話還是沒個頭緒,實在是太多的地方不好探查,而且人心難測,或許這真的是又一場針對她的陰謀。但誰知道,這會不會只是梁九功為了重獲康熙的信任而想出來的拍馬屁之策呢?
雲荍捏捏眉心,她或許真的不適合玩這些勾心鬥角,要麼不懷疑,一懷疑就能把人全懷疑個遍,最後把自己搞糊塗了,完全沒法子分辨其中的真真假假,什麼女人的第六感就更不準了。
庫嬤嬤走了,雲荍卻還不能鬆懈下來:“冊封禮準備的怎麼樣了。”
“回主子,基本的都準備好了。”初杏答道,“就是還有一些涉及禮儀的東西,禮部的大人們還沒定好,所以東西還不能開始準備。”
雲荍深呼吸,告誡自己不要發火、不要發火。
“他們是在拿膝蓋想嗎!這都拖了快一個月了,準備東西不要時間啊!”忍了又忍,雲荍還是沒忍住,氣的胸口一起一伏的。
麻蛋,禮部那些老學究,要擱以前的職場,雲荍早就當面噴的他們生活不能自理了。
一群磨磨唧唧、唧唧歪歪、一天到晚不幹正事、一個人拖著所有人加班、就知道磨洋工還自詡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廢物!
“主子息怒。”初杏輕輕拍著雲荍的胸口幫她順氣,卻除了這句話也說不了別的了。
要說雲荍剛剛那句話也算越了規矩了,甭管朝臣怎麼樣,也不該是雲荍來指責。然初杏這陣子也是被禮部那幫大老爺們搞得沒了脾氣,心裡暗戳戳的對雲荍表示了贊同。
然雲荍這次也是氣的狠了,加上大姨媽作祟,她也不管規矩了,她要告狀!
“筆墨伺候!”
她不能噴,就讓能噴的人來噴!
康熙接到雲荍摺子的時候是詫異的,額,其實也不算摺子,大概是一封信?
康熙頗有些好奇的展開那張紙,看完後卻是啼笑皆非。
信中雲荍用看似委婉、實則直白的話語,控訴了一番禮部拖時間拖得毫無人性的行為,然後哭訴了一番自己有多不容易,宮裡上上下下辦事的宮女太監們有多不容易。
雖然在康熙看來,奴才們辦事是天經地義的,沒什麼容易不容易的。不過他老早就知道雲荍一直對奴才的態度很和善,倒也不奇怪她額外給奴才表功。
放下信,康熙也是皺起了眉頭,官員一件簡單的事情拖個十天半個月這種事太常見了,不止禮部,幾乎所有的官衙都有這種毛病,可他又沒法子,天下總歸還是要靠這幫人來幫他治理的,別說什麼天下人那麼多,這批不行換下一批。
要知道,不管哪一批,他們一旦入了官場,就是屬於官僚階級,天生與皇權站在對立面。而在官場中虛與委蛇、陰奉陽違、只拿不幹幾乎每一個官員的天性,那種忠於職守、赤膽忠誠的才是奇葩。皇權的強盛,也不是皇帝能給大部分官員帶來更多的利益、權勢而已,而不是因為那位皇帝有多聖明、臣子又多忠心。
想著想著又想遠了,康熙微不可察的嘆氣,年紀愈大,對現實看的愈清,年輕時的雄心萬丈反倒愈見消磨,更多的時候,他都是在考慮,怎麼能夠將權利更集中、讓皇權更強勢。
“傳禮部尚書覲見。”康熙隨手拿起一份摺子,吩咐道。
不是雲荍真的這麼重要,一封信就能讓他把禮部尚書叫進來噴一頓。
而是雲荍這封信提醒了他,宮裡的禮儀一直不算完善,一個后妃的冊封禮就前前後後修改了不下七八次,還定不下來最終版本。
而明年,太子妃就該定下來了,而太子大婚的禮儀卻還沒有一個章程。
肯定是不能跟胤禔成婚時一樣的規格,但胤礽又是大清建國以來第一位明旨冊封的太子,根本沒有先例可循。
所以這幾乎是一個從無到有的工作,按禮部完成冊封禮的速度來看,康熙覺得還是早點交代下去的好。
禮部尚書急匆匆的進宮,滿臉亢奮的出宮。
不出三天,雲荍便接到了禮部送來的冊封禮的終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