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嬤嬤神色一凜,嚴肅的應道:“是。”
匆匆吩咐完回來,接著問道:“可是查出了什麼線索?”
“恩,在嫌疑人的住處搜出來一個青玉手鐲。”
“青玉手鐲?”庫嬤嬤喃喃道,“那也不算難得。”
“恩,所以要清點一番,以防被人做手腳。”
庫嬤嬤聽言搖搖頭:“這點主子倒是不用擔心,長春宮裡沒人有那個。”
“哦?貴人庶妃她們那裡也沒有?”雲荍倒是好奇了。
“因為主子您不喜笨重的物件,所以內務府給咱們宮裡送來的俱是些纖細秀麗的金銀製品。貴人和庶妃小主的份例都是自您這兒走的,所以不可能有那個。”想了想說的有些太絕對,又補充道,“至少奴婢這裡的公賬上是沒有記載的。”
“而且青玉說不難得,實際內務府每年也不會準備多少,再說分給了哪宮哪殿都是有賬冊記載的。”庫嬤嬤嘴上說不難得,那是因為她跟在雲荍身邊,實際上這東西即使宮女能得,那也肯定是受寵妃子身邊的心腹之人,更多的是流落到一些不受寵的貴人常在手裡的。
這些人也是心酸,有時候身家還不如一些當紅的宮女富有。
“不管怎麼樣,先把自己的籬笆紮好吧。”雲荍嘆氣道。
夜半時分,雲荍被從睡夢中叫醒。
“主子快醒醒,侍衛處說要搜宮!”
雲荍瞬間就清醒了,邊起身邊問:“怎麼回事?”
“奴婢也不知具體情況。”今天守夜的是向晚,她一邊給雲荍披衣服一邊答道,“就是侍衛處突然全員出動、全宮搜查,說是在西北角處抓到一個行蹤鬼祟的人,皇上大怒,說要全宮搜查有無同夥。何公公現在正在門口攔著他們呢。”
“穿吉服。”雲荍吩咐道,四五個人將她圍成一圈,以最快的速度給她收拾。
雲荍穿著皇貴妃吉服出現在長春宮大門處的時候,何沐安正帶著一杆太監與侍衛處的人對峙。
“本官奉聖旨搜查刺客,公公百般阻攔,可是要違抗聖旨?”明顯是一隊頭領的人滿腔怒火的道,若不是理智還在,怕是手上那把劍此時就架在何沐安脖子上了。
“大人可不要亂說話。”何沐安也是一臉氣憤,“此處是皇貴妃娘娘寢宮,皇貴妃娘娘正在休息,爾等進入搜查,成何體統!”
“皇上命我等搜查刺客,你若再阻攔,便是違抗聖旨,別怪本官格殺勿論!”那人雙目圓睜,手搭上劍柄,就要拔劍。
“放肆!”一聲呵斥響起。
門口對峙的兩撥人紛紛望向聲音來處,何沐安帶著那一撥太監當即跪下請安:“奴才參見主子。”
侍衛處那一撥人明顯慢了半拍,且只是拱手行禮:“臣等參見皇貴妃娘娘。”雖然他們沒見過雲荍,但是那一身皇貴妃吉服還是認識的。
行完禮,剛剛與何沐安對峙之人不等雲荍叫起便直起身,道:“臣等有皇命在身,不能大禮參拜,還請娘娘諒解。皇上命臣等搜查刺客,還請皇貴妃娘娘迴避一下,臣等確定長春宮內無刺客之後便會離開。”
“本宮讓你起來了嗎?”雲荍寒聲道,兩眼緊緊盯著自說自話的那人,上位者的威勢沒有絲毫收斂的噴湧而出。
那人明顯有些懵,瞪著眼有些不可置信的想要看向雲荍的臉。
“跪下!”雲荍突然提高聲音。
“噗通。”
那人膝蓋一軟,竟是應聲而跪,他身後的那些御前侍衛,也紛紛跟著跪下。
雲荍放開福華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到那人身前五步處,花盆底在沉靜的夜裡發出清脆的有節奏的響聲。
她將雙手合在身前,鎏金護甲翹起優雅的弧度。
“下跪者何人?”雲荍輕聲慢語的問道,彷彿剛才的洶湧只是夢境。
“臣,臣乃御前二等侍衛拜格庫魯。”庫魯明顯結巴了一下,不知為何,他此時盯著皇貴妃吉服的衣角,竟緊張的額頭冒出了細汗。
“哦。”雲荍輕輕點頭,“正黃旗的。”
雲荍挪了兩個小碎步,又問道:“來長春宮所為何事?”
“臣奉皇上之命,捉拿刺客。”說到這個,庫魯像是找到了靠山,聲音都洪亮了不少。
雲荍依舊輕輕點了點頭,也不管有沒有人看見:“所以皇上是懷疑本宮窩藏刺客,要你強闖長春宮搜查?看來,本宮要先去跟皇上請罪啊。”
庫魯剛剛提起來的一口氣被這句話打的七零八落,額頭